亲爱的小鸽子啊

【蔺靖】春风不度 07

ABO


当你们觉得我不能更恶趣味的时候,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们,我能


八月暑热,日头底下更是难以立人,廊州虽比金陵凉爽,待到此时也无甚区别了。

城中最大的茶肆名上品斋,日日人满为患,店老板极其精明,知道夏日暑气难熬,必然会将很多人迫入茶楼讨口茶喝,但若他们喝完就走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遂又请了一对远近闻名的说书人坐镇茶肆,专拣些奇闻逸事绘声绘色娓娓道来,且每日只讲一半便就此打住,若欲知后事如何,还需明日再来。这法子着实厉害,茶肆日日宾客盈门,店老板赚得盆满钵满,每日打算盘打得手酸指麻,店小二忙得脚不着地,短短一月内便不得已又招了三次工,这才算是勉强周转得过来。

这一日刚过晌午,茶肆中便来了两个古怪客人,一穿白衣一着红衣。白衣的乾元身材高挑眉眼风流,嘴角边若有若无擒了一丝笑意,手里摇了把十二骨玉折扇,底下坠了个精巧的白玉扇坠;红衣的那个坤泽个子略矮,却也不难看出身姿颀长,头上戴了顶纱帽遮住面容,袖外提着长剑的手指节修长如玉,显出几分凛凛的气势。

他二人皆是衣饰华贵,店小二有见多识广,极有眼色地上前招呼:“二位客官,里面请。”

穿白衣的那个扇子一开,笑吟吟道:“劳烦小二哥给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小二得了些赏钱,又见这两人举止不凡,自然笑脸相迎,将二人引上了二楼一间雅间,又泡了一壶香茶摆到桌上,这才问道:“二位客官可是来听评书的?只是二位来得早了些,怕还需等上一时半刻。”

“无妨。”白衣公子一撩袖袍坐下,先自倒了一杯香茶,饮了半杯才给那个穿红衣的也倒了一杯,回头时对小二笑道,“只是我们来得匆忙,此时还未用午膳,可否请小二哥送些茶点上来?”

小二自然诺诺应下,才要推荐一下自家茶肆中的招牌,白衣公子已经流利地报出一长串茶点的名字,末了还扭头问道:“还要吃些什么?”

小二偷眼瞧过去,那红衣的坤泽进了雅间也不将纱帽取下,手中的长剑搁在桌上,一手微掀起一点红纱,另一只手中端了香茶递到唇边,犹豫了一下才出声,开口时的嗓音不似白衣公子那般风流慵懒,带了几分少年人的清跃:“可有榛子酥?”

小二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白衣公子道:“那便再添一份榛子酥。”

小二应声退下,雅间的雕花木门关上,白衣公子侧耳听了一会儿,抬手沿着鬓角从脸上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收入袖中,正是蔺晨。红衣坤泽也放下茶盏,伸手挑开系在下颚处的丝带,蔺晨倾身过去帮他把纱帽摘下来,一并与长剑放在了一起。

“可闷死我了。”萧景琰长舒一口气,半是抱怨半是嫌弃地将红纱帽拂开一点。

蔺晨无奈道:“这不也是不得已么。”

他们起初不知这几日流言愈演愈烈到了什么程度,可今日甫一进城便发现城中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的人竟比那日更多。蔺晨心中奇怪,他和萧景琰明明都未曾露出真容,怎么还如此引人注目?他心思电转,转身在一小摊上随手捡了一支簪花买了,趁摊主收钱之时低声问道:“敢问老伯,这近日廊州城中可出了什么大事?”

老头眯着眼睛在钱匣子中翻找,闻言眼皮都不抬:“二位是外乡人吧?哎,说来也没什么大事,只能怪你们穿错了衣裳。前些日子有传言说,琅琊阁阁主回了廊州,身边还竟带了个貌美坤泽。”他狐疑地看了蔺晨一眼,“你总该晓得琅琊阁阁主吧?”

萧景琰正在地摊的另一头挑挑拣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的谈话,蔺晨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干干地笑了一声:“自然,自然。”

老头那摊头生意清冷,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同他说话,眼下逮到蔺晨,竟有了几分滔滔不绝的意思。

“我也是听人说,这琅琊阁阁主风流,却独独钟情穿红衣的坤泽。你说他游历江湖这么多年,惹了多少桃花谁数得清啊?此番这么大架势嘛……”老头将那支簪花小心包好递给蔺晨,咂嘴促狭道,“依我看,怕不是那些个从前和他有过些什么的旧情人来找他算账了。”

正牌琅琊阁阁主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僵着手接过那支簪花,一回身不晓得萧景琰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萧景琰戴了纱帽,脸面全都拢在红纱之中,隐隐绰绰的看不清表情:“好了么?”

他踮了踮脚,越过蔺晨的肩膀看了一眼,又伸手隔着纱帽扇了一扇:“好热。”

老头做了生意心情大好,听他这么说,当即伸手一指不远处一座显眼的茶肆:“二位若是头一次来廊州,不妨去一品斋稍坐片刻,那楼里的评书可是有趣得很。”

蔺晨侧头看向萧景琰,才想问他意下如何,萧景琰就像热急了一样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往远处走,蔺晨只能无奈对老头道:“多谢。”

他们到得早,评书还未开始,一品斋中自然也未曾有许多客人。没一会儿功夫就上了好几道茶点,除了小二头一回推门进来时见到雅间里的两人差点摔了盘子外没再出什么岔子。萧景琰执了筷子却不落下,半垂着眼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蔺晨给他的茶盏中再添了点,放下茶壶时将一盘酥饼往他面前推了推:“景琰?”

萧景琰如梦初醒,蔺晨心中一沉,自打几日前买了那面幻镜回去,萧景琰近来便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他眼看萧景琰心不在焉的模样,手中拨弄了茶杯,漫声问道:“这几日,可曾再想起些什么?”

萧景琰闻言动作一顿,放下银筷抬起头时眉眼一挑,缓缓眨了眨眼笑道:“自然是有的。”

他说这话时一手合拢抵住额角,另一只手松松地伏在桌上,戴了一上午的纱帽,他原本束得极好的长发已然有些乱了,这么一偏头便有些许发丝落到唇边,似笑非笑道:“还想起来不少。”

蔺晨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萧景琰此时的神情与他们初见之时极为相似,连眼中的兴味都不差分毫。他心中一动正要开口,萧景琰低头往楼下一看,兀自轻笑了一声:“今日来的人还真不少。”他眼风斜斜地扫过来,“也不知是冲着先生来的人多,还是来听评书的人多?”

蔺晨干咳了一声,从前只知梅长苏一张嘴厉害,没想到萧景琰竟也不遑多让,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抬手指了指楼下:“要开始了。”

萧景琰于是收回目光,只是一只手仍撑着头。楼下有什么东西拍在案上一声脆响,果然是评书开始了。

蔺晨坐在一旁打着扇子,起先还面不改色,后头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今日的评书是接着昨日的,他听了半晌也听出来了,讲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游历江湖时遇上的各色美人。这类乾元坤泽纠缠不清的故事向来最能吸引茶客,且这位贵公子还颇有江湖地位,常年一身翩翩白衣,一柄玉折扇更是从不离身。

蔺晨越听越觉得这贵公子像他自己,更何况这位贵公子若是只爱绝色美人也就罢了,偏偏尤爱穿红衣的美人,只要听说哪里有红衣美人,即便相隔千里也定要去看上一看。他哪知近日廊州城里最轰动的事便是他做主角,那些说评书的也很是与时俱进,已杜撰了个同他相似八分的贵公子,取姓为林,在茶肆中说了好几天的书。

今日正讲到这位公子别了他的结义兄弟,在回程的路上英雄救美了一位落难公主。

那说书的抱着才子佳人必成双的念头,卖力地将那位公主描述得倾国倾城,只遥遥一眼便让林公子神魂颠倒:“公主原是乔装出行便是不欲旁人知晓,不料在路上露了行踪,有那歹人见色起意,暗中买通小二在公主饮的茶中下了药,必要一亲美人芳泽。哪知公主自幼习武,瞧着柔弱,身手却是一等一的好。随身的佩剑也不是什么装饰,反倒是一把开了刃的索命凶器,这些年饮的血不知几何。那几个歹人自寻死路,万没想到一个中了药的坤泽还有如斯战力,没能抵挡多久便尽数死在美人剑下,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了个风流鬼。”

四处一片哄笑,蔺晨蹙了蹙眉,直觉按照这个发展,后续的故事恐怕不会太健康,再说这个说书的也不知是口齿不清还是故意为之,每每称“林公子”都像是“蔺公子”,让他这个正主着实心惊。他侧头看过去,萧景琰托着腮听得一脸专注,连自己的茶凉了都不晓得。

蔺晨轻咳了一声:“景琰啊。”

萧景琰目不转睛地点了点头并不作声,蔺晨只能又轻咳了一声:“你前两日不还说想去游湖么?今日天气甚好,此处去湖边也只要……”

他后头的话没能说完,因萧景琰直接伸手过来捂了他的嘴,眼睛却还定在楼下。蔺晨僵坐着一动也动不了,萧景琰贴在他嘴唇上的五指微凉,吐息间近在咫尺,萧景琰本人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样。

那说书的等茶客们笑完,又不疾不徐道:“公主虽手刃了歹人,但终究中了药,方才又是一番打斗,更是催化了药性,勉强咬牙回到客栈,已是有些力不能支。正巧这日,林公子也在同一家客栈中投宿。他来此会友,因是临时起意,自然是要先拟帖子送去友人府上才好拜会。不曾想这帖子才写了个开头,眼前的窗棂’吱呀’一声响,眼前倏然落下一片红影。林公子未及多想便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鼻端一阵坤泽香气,颈上却是一凉。他低头看去,怀中美人目光迷离脸色潮红,握剑的手却极稳’你是何人?为何在我房中?’。”

说书人极会吊人胃口,说到关键处便稍作停顿,低头喝茶。萧景琰也是此时才松了手,压低嗓音对蔺晨道:“我看,要不游湖还是免了吧,天气这么热,出去我又得戴着纱帽。再说…”他朝着楼下一抬下颚,脖颈没入衣领牵出一道惹眼的弧度,“这一品斋的评书果真很有意思,我们再听听嘛。”

蔺晨一时无言,他瞧这萧景琰眼中难掩的兴致,想起自己确实听梅长苏提过,萧景琰少时也是个跳脱不羁的性子,却未曾想到他竟是这般的跳脱不羁,更未曾想到萧景琰侧头打量了他一番,又若有所思道:“诶,我觉得这书里的林公子与先生甚是相似,难道先生不想再听听么?”




我不管,在我心里这章的掀红纱就是掀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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