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贺陈】暗火 05



“不要说一些不实际的话。”陈亦度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并不在意贺涵刚才说的那个词是单纯为了泄愤还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苟言笑,冷冷的自带一种疏离的气场,叫人觉得不可亲近,虽然也没几个人敢真去亲近他,即便他从不在他们面前显露锋芒。“陈亦度”这三个字能让人浮想联翩,但唯一不可能与之相关的就是“平易近人”及其所有的同义词。

诚然,他那样一张脸即使面无表情也足够引人眼球,贺涵酒会去得多,早年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印象最深的一次莫过于听到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聊天,说陈亦度明显掌握了扮演霸道总裁的精髓——做一个英俊多金的面瘫,又笑嘻嘻地互相推搡,说不知道他这样的面瘫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冷淡自持。

贺涵在心里暗笑,陈亦度确实很讨姑娘的喜欢,可陈亦度不喜欢姑娘,所以这两位的猜想靠她们自己大概是无法证实了,不过他倒是可以证明,陈亦度不是面瘫,在床上更不是,他只是懒得摆出更多的表情敷衍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见过陈亦度露出冷淡之外其他表情的人之一,贺涵可以指天指地地发誓,他以前从来没有在陈亦度脸上见过这样嚣张得让人牙痒痒的笑容。

挑起一点的眉尖,抬高的下颚,勾起半边的唇角。

陈亦度在自家的游艇上显得无比放松,背靠柔软宽大的沙发,两手搭在沙发背上平伸出去,浴袍下摆懒散地垂着,底下两条笔直的长腿斜出沙发,搁在两只黑箱子上头。沙发周围的几张小餐桌上摆满了西式甜点,垒得高高的巧克力,淋了糖浆的松饼,奶油雕花漂亮的蛋糕,还有塔皮酥脆的水果派。一张圆桌上甚至有一瓶冰镇的香槟,尽管大部分瓶身都沉在那个高高的银色桶里,但从银桶表面上凝结的水珠和隐隐冒出的寒气来判断,贺涵可以肯定那他妈的就是一瓶香槟。

陈亦度的嘴角一直勾着笑,他的心情显然是前所未有的好,若是异位而处,贺涵想象了一下他坐在自己的游艇上,舒舒服服地背靠沙发喝着香槟,而陈亦度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满脸不甘还被五花大绑地坐在他的对面,他的自控能力肯定也会断崖式下跌,毕竟这样纯粹一边倒的情况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胜利的果实一瞬间唾手可得,更别提奖励如此丰厚。

贺涵深知眼下这种情况,不管他是装作宁死不屈还是俯首称臣都没什么区别,在陈亦度眼里都是徒增笑柄,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陈亦度能这么清楚地掌握他的行程还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这里肯定也是被安插了眼线,这个眼线显然比他安插在陈亦度那里的更尽职尽责,不仅藏得很深,而且提供的消息极其准确。

门被敲响,陈亦度懒懒地答了个“进”,曹钟手里拎着一套西服走了进来,在陈亦度的示意下挂在一边就主动退了出去。他身后还跟着个漂亮的男孩子,既不问好也不说话,绷着脸径直走到陈亦度身边,蜷着腿坐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皱着眉看着贺涵,陈亦度心不在焉地亲了亲他的发旋。

贺涵不着痕迹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就是上次酒会上很是高调的那个男孩子、陈亦度为之一掷千金的小情儿。

贺涵跟陈亦度厮混已久,见的不可谓不多,他回忆陈亦度身边以往的那些漂亮讨喜的,眼前这个的长相相比之下也只是平均水平,着实不知道为什么陈亦度会高看一眼,不由得为陈亦度日渐下降的审美水平扼腕叹息。

苏晓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为什么突然从法国变成了一个不知名的岛屿,陈亦度再次不知所踪,他被Tiffany送上飞机,落地以后是曹钟接的他,直接把他带上了游艇,而他一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陈亦度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湿着头发只穿了一件浴袍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英俊男人,即使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怎么看都是一个待宰的肉票,苏晓鸥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两个人分明都是从水里刚上来,他们是怎么掉到水里去的?他在直升机上看到了那几艘快艇的残骸,哪一方取得了胜利不言而喻,那落水的肯定也不会是陈亦度,但陈亦度手下有那么多人,哪怕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落了水,陈亦度为什么非要自己救他?

他是谁?

苏晓鸥直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尤其是他看陈亦度的眼神,一个镇定得有点匪夷所思的俘虏,一个英俊得让人心生退意的成熟男人。

他走过去像是宣示主权一样的行为自己都觉得幼稚,那个男人根本连半分注意力都吝惜分给他,更别提陈亦度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个男人,在他脸颊旁垂着的手何其敷衍。

“我还以为曹钟应该在哪个岛上,为你的一时冲动负他并不需要担负的责任。”

贺公子当然知道陈亦度怀里的那位对他敌意很大,但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会自降身份到去和一个小孩一争高下,他们要争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岛是已经买好了,不过曹钟想戴罪立功弥补过失,我也觉得让他去监工一座要长时间才能完工的海岛建筑太大材小用了。”陈亦度意有所指,“贺公子,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啊。”

“不如陈总。”贺涵回敬了一句,陈亦度已经指明他知道贺涵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行为,那也没有什么否认的必要,同样不光彩的手段,两个人谁也不要说谁。

陈亦度隐晦地笑了笑才要说什么,他怀里的小情儿又开始不甘寂寞地动弹,贺涵面无表情地看着陈亦度在那个小男孩脸上轻浮地捏了一把:“都是你喜欢的,饿了就去吃吧。”

那小男孩不情不愿地跨下沙发,片刻之后切了块蛋糕回来,陈亦度换了个姿势,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虽说这次是我消息灵通,但要说手段,还是贺公子你更……”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那个小男孩咬了蛋糕顶上的酒浸樱桃跪起来,陈亦度却半点不生气,笑着低下头去他嘴里咬,玫瑰色的汁液顺着下巴淌到脖颈一路滑进领口,贺涵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着那道痕迹一路往下,陈亦度两条伸着的长腿稍微动了一下,应该是亲着亲着有感觉了。

三番两次被忽视的贺公子有点窝火地想,要是这两个人流露出一丁点要在他面前做的意图,他就干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片刻之后陈亦度终于还想起有他这么个人,大发慈悲地把自己的嘴唇挪了开来,那个小男孩还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吻他的下巴,舌尖一勾一勾的,陈亦度懒懒地给他顺了把毛:“宝贝,去帮我拿身衣服来好不好?”

“现在这样不好吗?”男孩俯身就要去解陈亦度浴袍的带子,被陈亦度摁住了手:“不是给我,是给他的。”

那个男孩目光喷火地盯着贺涵,贺公子大人大量冷着脸并不跟他计较,陈亦度对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视而不见,自己起身倒了杯香槟:“贺公子想穿什么?LV,D&G还是Burberry?”

没人回答,陈亦度托着酒杯慢悠悠地转回来:“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想穿?”

他倚着身后的沙发,两条长腿交叉着站着,看向贺涵的眼神有点抱歉:“贺公子这恐怕不太合适,有伤风化,再说我们这儿还有小孩呢。”

被说是小孩的苏晓鸥下意识地就想反驳,陈亦度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在他开口前挥了挥手:“去吧,就说不是我穿的,要Burberry的那套,乖。”

苏晓鸥愤愤地白了贺涵一眼,踩着重重的步子出去了。

“你还准备了给我的衣服?”贺涵挑眉,“真是不胜荣幸。”

陈亦度歪头看了贺涵片刻,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单手托着他的神色不明的脸:“真有意思,你是在生气吗?”

“与其纠结我是不是在生气,不如考虑一下一会儿要怎么安抚你的小情儿。”贺涵答非所问,“不要说你没有看出来。”

“我为什么要安抚他?”陈亦度反问回去,“不是贺公子教我,情儿养着就是要舒心不是要堵心的么?”

“我还记得我教过你,不懂事的情儿还是早点换掉的好。”贺涵顺着他的手仰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陈亦度略微偏头,是一个再适合不过的接吻角度。

“换掉?”陈亦度在苏晓鸥进门的前一刹那松开了手,缓缓摇了一下手里气泡缤纷的香槟,“恐怕现在还不行。”

苏晓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里却越来越慌。为什么陈亦度会早就叫人备下这个男人的衣服?还特意吩咐每个牌子都要准备?他怎么会如此精确地知道尺码?陈亦度叫他“贺公子”,难道他就是贺涵?

他想等陈亦度给他解释,可陈亦度从他手里接了过去就没再看他,把衣服一件件铺平在沙发上,苏晓鸥僵立在原地,贺涵眼的风扫过来,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还不走,难道是准备一会儿替我换衣服?谢谢,不过免了,我对脾气很差还长相一般的小男孩没有兴趣。”

“知道贺公子你一向是由温柔体贴还花容月貌的美女伺候着换衣服的,不过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自知,要么将就一下,要么就一直穿着你的湿衣服别换了,我完全没有意见。”陈亦度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冷冷地顶了回去,又转头对苏晓鸥柔声说,“乖,先出去好不好?我可不想你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苏晓鸥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抿紧了嘴唇大步走出去,门在背后狠狠摔上。先是要亲自救人,现在还要亲自更衣,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到底是在威胁还是在调情?哪怕他能自欺欺人陈亦度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他又能对那些陈亦度接二连三的反常行为作何解释?

舱门关上,船舱里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陈亦度对他那个小情儿的拂袖离去无动于衷,贺涵稍微动了动肩膀,他的手被捆住太久,现在已经开始没有变得麻木:“用一个拙劣的借口把你的小情儿赶了出去,你想做什么?”

“你问我想做什么?”陈亦度挑起眉尖,目光从贺涵还滴着水的额发慢慢下滑,从他半敞的领口一直描到他被水浸湿贴在身上的西裤,“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贺涵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陈亦度看着他的眼神得意且露骨,既像是想在他身上捅上几刀再用绳子捆着丢进海里喂鱼,又像是想剥了他的衣服直接坐到他腿上跟他做|爱,而且根据他们以往的经历来看,这两件事会发生的概率相差无几。

陈亦度抬腿坐到他的腿上,手指顺着他的领口往下,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陈亦度的手伸进去抚上肌理,手掌之下就是勃勃跳动的心脏,他看进贺涵的眼睛,贴着他的唇角轻声说:“我想…我们还没有试过绑着的姿势。”

“你想试试?”贺涵在他的手往下按上皮带的时候依旧不动声色,他不信陈亦度会如此大胆,即使是在自己的游艇上不稳定因素也太多,陈亦度不可能真心实意想要在这里做一场,他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你不想?”陈亦度伸长了手拿了块堆在盘子里巧克力,海上的日照太厉害,最顶上的巧克力已经开始融化,陈亦度把它填进嘴里,手指上还沾了一点,他半抬着眼皮笑了笑,伸手把那点甜腻抹到贺涵菲薄的嘴唇上,贺涵蹙眉,眼色渐深:“我不喜欢巧克力。”

“那香槟呢?”陈亦度把剩下的小半杯香槟倒进口中,伸手插进贺涵还湿着的发间用力往后迫使他仰起头,自己凶狠地咬了上去。贺涵在他的舌尖上尝到了香槟、巧克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陈亦度今天的情绪格外高涨,但太过激动就容易擦枪走火,两个人唇舌交缠搅得水声不断,直到片刻之后一个细小的“嘀嗒”声响起,陈亦度终于从这个吻里挣脱出来,贺涵嘴唇上的巧克力已经被舔得一干二净,他盯着陈亦度被磨得发红的嘴唇,问:“什么声音?”

“我估测的时间到了。”陈亦度抬手抹了一把,起身走向贺涵身后,继续补充,“你的手什么时候会彻底失去直觉,哪怕我解开手铐你也不能反抗的大概时间。”

“考虑得很周全,拖延时间的方法也十分有效。”贺涵十分顺从,他的手确实已经麻木,不愧是最了解彼此软肋的人,如果陈亦度没有来这一出,他当然也不会这么乖乖坐以待毙。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由着陈亦度把刚才就已经半脱的衣服剥了下来,“你刚才说不希望你的小情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陈亦度等着他的下文,贺涵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你是不希望他看我,还是不希望我被他看?”

“脑子进水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

一个侧重于看的人,一个侧重于被看的人,侧重点不同,表达的占有欲也截然相反。

这个问题当然是不会有答案的,陈亦度摆弄着他就像摆弄一个特大的玩偶一样兴致勃勃:“现在还有心思想这种事,我想我也不用担心等我们抵达目的地以后你会有什么想法了。”

贺涵问得十分礼貌:“我们难道不是去陈总您新买的小岛?”

“幕天席地去给荒野求生取景吗?”陈亦度把他的手重新铐上,朝着贺涵一抬下巴,“我们去贺公子你的岛。”

“恕我冒昧,带着自己的小情儿在别人家的岛上你侬我侬,是不是不太合适?”贺涵皮笑肉不笑,“请问还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有啊。”陈亦度把他换下来的湿衣服随手丢在地上,“你可以乖乖呆在我让你呆的地方,不要反抗也不要试图逃跑,那就会帮我很大的忙。”

“这么说…”贺涵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情绪,“你是准备在我的岛上囚禁我?”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陈亦度点头冷笑,“贺涵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座岛上有什么,货我虽然拿回来了,但利息还没跟你算呢。”

“我记得,你说这笔账咱们要慢慢算。”

“对,就从现在开始算。”




接下来就能走囚禁play了23333(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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