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蔺靖】不弃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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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我马上要来的生日,这两天都写甜的

萧景琰觉得晨晨最近似乎抽条抽得太快了,明明才过了两个月,原本肉乎乎的团子已成了少年,虽然面容仍是稚气未脱,眉眼间到底有了几分成年后的模样;身段也长了不少,眼下已是能搂着他的腰,撒起娇来更是得心应手。没养过孩子的太子殿下自然不知,晨晨卯足了劲如今一月两岁怎么能长得不快,还以为是他从小就长得高。
相比于萧景琰,蔺晨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诡计得逞,确实再没有赐婚的消息传出;忧的是景琰近来对他变了许多,不仅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迁就他,连称呼都从“晨晨”变成了“蔺晨”。
“习字作画这些难道不是过一阵子我就想起来了吗?为什么现在琰琰非要逼我再学一遍呢?”
尽管蔺晨提出的问题十分犀利,但梅宗主的回答更是鞭辟入里:“大概是他觉得不给你找点事做你就会一直去烦他吧。”
而蔺晨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被制住,他也就不是蔺晨了。
“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小蔺晨穿着白色的小袍子,一本正经地揣着手对正忙着的太子殿下说,“琰琰,你对我太严厉了。”
“严厉?”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书卷,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念书习武本就是该学的,你是不是又不想练字了?”
小蔺晨临危不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我早就练好了。”
“是吗?这么积极?”萧景琰伸手,“给我看看。”
半晌,太子殿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蔺晨,我是让你练字,不是让你写我的名字!”
“这也是练字啊。”少年的手指在纸面上指指点点,“琰琰你看第一个'萧景琰'和最后一个'萧景琰',是不是很不一样?”
萧景琰此时才真正体会到梅长苏那句“明明太子做得挺像样了,怎么一碰到他还是这么……”
无计可施。
字自然是练不成了,遂铺纸磨墨改丹青。蔺晨在面前悬了一排的笔中挑挑拣拣,细细描了半日。萧景琰过去看了一眼,却是他手握书卷临窗垂眼的模样。
蔺晨对萧景琰古怪的脸色浑然不觉,献宝一般把画举起来:“琰琰,你看我于丹青一途是不是颇有天赋?”
他这句话问得太子殿下一阵恍惚。
萧景琰曾有幸见过蔺晨作画,彼时的蔺少阁主一身白衣一手提笔,乘了画舫在江上游了半日,似笑非笑的风流样不知惹得多少岸上船上的姑娘脸颊飞红。下船时蔺少阁主却将画给了当时仍是靖王的太子殿下。
“蔺阁主这是何意?”萧景琰自认从头到尾都不曾表露出对这画有任何兴趣,对蔺晨的这番举动实在不解。
“美人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蔺晨摇着扇子故作神秘。
萧景琰握着画仍是不肯打开:“莫不是蔺少阁主画了自己的心上人,想让本王帮你寻一寻吧?”
“心上人是心上人。”蔺晨的手搭了个凉棚极目远眺,“还得烦请靖王殿下看过之后为我提个亲。”
“提亲非同儿戏,本王与蔺少阁主非亲非故,不敢担此重任。蔺少阁主还是另请高明吧。”靖王殿下说着就要把画还给他,只是湖上风大吹得画舫一摆,靖王殿下一个趔趄眼看那画就要落入水中。蔺晨阖了扇子伸手一揽,将人搂过来稳住身形,那幅画也稳稳地落回了他的手里。
“当真不看?”他低声在萧景琰耳边笑了一声,萧景琰冷着脸推他:“蔺少阁主自重。”
“自重?”蔺晨一挥袖袍,原本支起的窗户霎时落下,“在靖王殿下面前,草民早忘了自重二字要怎么写。”
“蔺晨!你松开!”萧景琰仍是绷着脸,蔺晨颇是无奈地自个儿动手展开画卷:“靖王殿下不妨看过之后再说?”
那画上画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靖王殿下一袭红衣骑着黑马,手里拿着把折扇。坐在树上的蔺少阁主垂首看他,四目相对的刹那内心巨震,嗓音却戏谑得很:“靖王殿下,可否把草民的扇子还给草民?”
若说蔺晨画得不像那定是胡说,两人当时的情态栩栩如生,一个愣在当场一个游刃有余。萧景琰看过之后扭头不语,蔺晨看着他红了的耳尖调笑:“景琰,你看我于丹青一途是不是颇有天赋?”
那幅画后来被太子殿下连同那把扇子一道封了起来藏在了暗格里,上回被晨晨发现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幸好如今看来他并不记得了。
太子殿下想,这样也好。
当年十岁的蔺少阁主在琅琊山上无恶不作,但凡是个活物看到他都恨不得绕着走;而今十岁的蔺少阁主在东宫假模假样,变着法地对太子殿下展示自己的一片赤诚。可惜的是太子殿下对他这颗小小的真心并不太认真,觉得他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摸摸他的头让他继续念书去。
书还没念多少的小蔺晨,会对萧景琰说:“你看第一个'萧景琰'和最后一个'萧景琰'是不是不一样?”后来书念多了的小蔺晨,会一笔一划写完,再字正腔圆地对着萧景琰念他自己写的情诗。太子殿下的脸黑了又黑:“蔺晨你才十岁!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然而这一切并不能浇灭蔺晨创作的热情。梅宗主和太子殿下坐在苏宅里喝茶,窗外传来少年抑扬顿挫的声音。
“你下次来能不能不要带着他?”梅宗主笑得温润如玉,说的话却不怎么客气,“每次听完他的诗我都觉得自己快聋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养孩子这么不容易。”太子殿下颇是感慨,但又有几分自责,“是我不好,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顽劣。”
“太子殿下你可醒醒吧,不是每个孩子都跟蔺晨似的。”梅宗主抬了抬手,飞流心领神会地跑过去把窗子关了,连带着把坐在草地上念诗的那个一并关在了外面,“既然他现在心智长得比身子快,整日又无所事事,有些该做的事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琰琰,今天我是先练字啊还是先画画啊?”蔺晨拎着笔,蘸饱了墨的笔尖悬在纸上三寸。
“都不是。”萧景琰拿着奏折的手往上挪了一点遮住眉眼,“拿进来吧。”
“这是什么?”蔺晨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竹简,手一抖,笔上的墨“啪”一声滴在纸上晕开。
“小殊说老阁主传了信给他……”太子殿下拿书的手再往上挪三分,“说你恢复如初是早晚的事,现在也该重新开始熟悉琅琊阁的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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