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谭赵】爱上我,杀了我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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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搞砸了任务的赵启平异常沉默,他躲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把阳台搞得像他三花聚顶的成仙现场。

庄恕投给季白一个疑惑的眼神,季白则是回了他一个“爱咋咋地”的眼神。

在认识谭宗明之前,赵启平无比痛恨自己对外的另一个身份:一个医生。或者官方地来说,他一般被称为“骨科的那位赵医生”。赵医生身姿挺拔,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医师袍穿行在走廊里的时候都像是穿着高定在走秀;赵医生很有情调,听德沃夏克,家里的黑胶唱片能摆满一面墙,自己还弹得一手好吉他;赵医生魅力极大,坐诊的时候来的女患者前所未有的多……但这些都不是让附院其他人谈起他时讳莫如深的原因,据说这位赵医生极有背景,脾气上来的时候连院长的面子也不给,而且一向铁面无私的凌院长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赵启平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气得牙根痒痒,不过相比于另一种“赵医生和院长有一腿”的流言,他还是宁可选择前一种。

做凌远的Omega?他还没有做好英年早逝的准备。

干他们这行的,鲜少有人愿意再兼职一份“正经”副业,毕竟平时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就已经很费神了,再多一份工作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再说,混到他们这个层次,干一次活挣的酬金除去公司的提成就足够保他们衣食无忧生活优渥,又何必多此一举?可偏偏就是有人两头都顾得齐全,且副业发展得相当相当不错,比如凌远,竟然一路做到了一院之长。

赵启平恶狠狠地抽了口烟,他恨凌远。作为这个四人组的组长,他年纪最长、经验最丰富,工作狂到让其他三个人怀疑他们会年纪轻轻就过劳死;最为附院的院长,他更是无止境地压榨着医院里所有的医生。所以当凌远提出要在附院给他们留位子的时候,剩下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但凌远的态度更坚决:这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天知道他平时有急事想联系到这三个人有多难。有一回他给季白打电话,季白竟然说他和庄恕在夏威夷。赵启平被生拉硬拽坐上了附院骨科医生这个位子,仅仅是第二天他就后悔了。

他在院长办公室里对凌远拍桌子:“我不干了!你要是敢升我做副主任我就不干了!”

“可以。”凌远看起来十分好脾气,十足十就是个被有背景的赵医生欺压的可怜院长,“原因呢?”

“副主任要上夜班,出了什么事还要随叫随到。”赵启平痛恨被别人打扰睡眠。刚开始干这行的几年,大晚上蹲在楼顶吹冷风、几天几夜盯着目标一动不动都是常有的,那个时候他资历还浅,没得选也没法选。他没法理解凌远这种白天救人晚上杀人的爱好,反正他是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份低薪又劳累的工作浪费自己宝贵的睡眠。但即便是凌远,主业和副业冲突的时候也不得不二选一,于是众所周知,凌院长的胃病严重且反覆无常,发作严重的时候不来上班的情况也是有的。

而当赵启平在小半年后的医院例会上看到了所谓的“海归Owen庄医生”,他才真正意识到凌远是铁了心要把他们一个个都看在眼皮子底下了。

“庄教授。”走廊里狭路相逢,赵启平伸头仔细看了看庄恕胸前的胸牌,同情又怜悯地说,“胸外,哈?”

庄恕很和气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赵启平深知他看似纯良的外表下有一副多黑的心肠,他大概会像其他同事一样被这个善于伪装的Alpha骗过去。

天知道庄恕头一次来他们三人组报道的时候,季白和他都以为又来了一个Omega。季白甚至在喝酒的时候拍着庄恕的肩膀,豪言壮语地安慰这个新来的后勤:“在我们这个组,你完全不用担心发情期。”

赵启平端着酒杯盒盒盒,他们俩都知道组里唯一的Alpha组长禁欲得像个Beta,只是这位新来的Omega似乎还不太能理解这个笑话。但仅仅两个月后他们就被打了脸,庄恕不仅是个Alpha,而且“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Alpha更Alpha。”这是季白的原话,赵启平看着他后颈腺体上那个清晰明显的齿印,后怕的同时又对庄恕产生了怀疑:这个看起来像白面馒头一样又白又软的Alpha,到底是如何制服了他们公司格斗训练排名第一的季白的?

“赵医生在哪里高就?”庄恕也凑过来看了他的胸牌一眼,“骨科?没想到你除了能把别人打骨折,还能帮人治骨折。”

赵启平磨了磨牙。是了,能进他们公司的怎么可能是小白莲。

如果要说这份倒霉工作给赵启平带来任何一点好处的话,大概让他以“赵医生”的身份认识了谭宗明。想想也是,相比于“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来说,“一个温文尔雅”的医生更适合不是吗?

谭宗明,男性Alpha,年龄大约三十以上,四十以下,不过鉴于他保养得好,这个数据也可能不准;目前身份是与附院有合作关系的晟煊公司的总裁;婚姻状况,未婚,私生活状况,干净。

虽然赵启平从来没有说过,所以谭宗明也不一定知道,但从各种程度上来说,谭宗明确实拔了赵启平很多方面的头筹。比如谭宗明是他在任务以外头一次主动勾搭的Alpha;比如谭宗明他第一个不需要带着武器和他上床的男人;比如谭宗明是他的第一个合法伴侣,他们甚至领了结婚证。

而究其根本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谭宗明和杀人越货、血债血偿这些字眼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据谭宗明自己所说,他有那么爱他。

谭宗明是一个正经奸商——好吧也许没那么正经——但至少在今晚之前,他在赵启平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正面,在他伸手摘掉赵启平的面具、在他张口念出“赵启平”这个名字之前,他在赵启平心里的形象一直都很美好;但在此之后,轰然崩塌。

就像是纸糊的表象被一把撕开,底下的真相昭然若揭得容不得他不看。赵启平突然怒不可遏,他自私地不去想自己也隐瞒了身份,他满脑子都是谭宗明骗了他。

离开三年,过去的柔情蜜意被他郑重其事地封在了心里,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抛光打蜡,他和谭宗明的两年婚姻早就被他过分美化,不完美的地方全部削去。这件看似完美的艺术品其实就是一件赝品,五分真五分假。而赵启平就像是个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个假货的冤大头,他可能知道这是个假的,但他不能容忍别人说这是个假的——哪怕说这个话的人是谭宗明也不行。

阳台的玻璃门被大力拉开,满身烟味的Omega怒气冲冲地杀了出来,路过桌边时还不忘带上自己的枪。季白眼疾手快冲过去挡在了门口:“大晚上你出去干嘛?”

“我要去……”赵启平想脱口而出的话夭折在了喉咙里,他睁大眼睛盯着季白,“我要去……”

季白不由分说打断了他:“要干什么都等明天,今天已经很晚了。”他走过去下了赵启平的枪,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用不容他拒绝的力气拖着他往房间走,“现在去睡觉。”

赵启平神情恍惚地被拖回了自己的房间,季白关上房门,斩钉截铁地说:“你的发情期快到了。”


我的天,这大概会是我写过最纠结最复杂的赵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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