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曦

全员琅琊榜AU

这一日下了早朝，明尚书还未走两步，大理寺梁大人便急急忙忙地赶了上来：“明大人请留步。”
“梁大人。”明楼止步回身，这梁仲春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且户部同大理寺一向没有交集，今日梁仲春这副模样，倒像是真有急事？
“明大人公务繁忙，下官也就长话短说了。”梁仲春擦了擦脑门上子虚乌有的汗，压低了声音道，“汪姑娘想同明大人见一面，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明楼怔了片刻才想到梁仲春口中的汪姑娘是谁，梁仲春见他似有疑虑，立即滔滔不绝道：“汪姑娘在狱中对您很是挂念，茶不思饭不想且日渐消瘦。明大人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理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帖，只看大人您的意思了。”
“明大人？”
梁仲春眨巴眨巴小眼睛：“明首尊大人！”
这么说来阿诚是知道的，还特意做了准备，却不曾与他讲。明楼的心里蓦地有些不舒服，脸上还是一派淡然：“左右今日得闲，去便去吧。”
梁仲春察觉出了明楼的不悦，但不知是何原因。他回想起曲和的建议，变着花样夸了明诚一路，却发现明楼的脸色越来越黑。梁仲春欲哭无泪，若说从前的明尚书是笑里藏刀，如今的明尚书都快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明楼在狱中最深处的牢房中见到了汪曼春，她未施粉黛脸色苍白，身上穿了囚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师哥。”
梁仲春深知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是他能听的，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下官就到外头等明大人。”
有碎发落了下来，汪曼春随手将它别到耳后。她一向偏爱浓烈的红色，张扬跋扈得引人侧目，如今洗尽铅华，倒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师哥。”她咬着下唇又叫了一声，明楼叹了口气：“你不要再叫我师哥了。”
“师哥！”汪曼春充耳不闻，膝行到牢笼边朝他伸出手，“师哥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从你派人想劫杀我大姐那日起，我就不是你师哥了。”明楼眸色渐深。
“那是她明镜该死。”汪曼春固执道，“要不是她，我早就能和师哥成亲了！”
“我若真想成亲，又岂是大姐拦得了的。”明楼摇头，“是我不想，和大姐没有关系。我今日也不是来救你出去的，你是朝廷侵犯，我是朝廷命官。”
“原来是这样。”汪曼春跌坐在地，泪眼朦胧，“是我错了…原来我一直恨错了人。”
明楼见她哭得声嘶力竭，多少有些不忍，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牢门边：“你……”
汪曼春却在这时猛地收了那副凄凄惶惶的模样，眼中满是怨毒：“是我错了，我当初就应该让人杀了明诚！”
“恐怕你汪家倾家荡产也请不来能杀得了本座的人。”明诚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把擒住了汪曼春暗藏银针的手，笑容可掬道，“本座的命，你拿不走。本座的人，你也休想带走。”
出了大理寺，梁仲春早就被打发走了。
明楼略有些尴尬：“阿诚。”
“我不是同大哥说过，滑族的女人手段狠辣，务必小心么？”明诚手里把玩着从汪曼春那里缴来的剧毒银针，“哦，想来是大哥百毒不侵，这么点见血封喉的毒药在大哥面前不值得一提。”
明楼自知理亏，只得换了个话题：“汪氏一党何时处斩？”
明诚凉凉道：“三日之后。”
“这么快？”明楼本以为再怎么快也得等到秋后，明诚不以为然：“先前放出的消息本就是为了诱敌，三日之后便处斩，滑族定然措手不及，匆忙之下来劫法场，不怕不能一网打尽。”
明楼看他将那枚银针仔细收了起来，不由皱眉，明诚笑道：“滑族的毒药还不曾见过，等一霖回来给他玩玩。”
说到一霖，明诚又挑眉对明楼道：“大哥对荣小侯爷知道多少？”
明楼回想片刻：“几面之缘，听说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不好相与么？”明首尊摸着下巴，“唔，这么说我们一霖还真是一鸣惊人。顶着张这么素的脸就把荣小侯爷吃得死死的。”
驾车的曲和咳了一声：“师父，您这话可别在孟韦面前说，不然他非拔剑去侯府登门拜访荣侯爷不可。”
“孟韦护一霖护得跟他的眼珠子似的。”明诚扬声对曲和道，“三日之后便是收网之时，算算日子孟韦那日也该到金陵了。你派人在城门口截住他，让他不用回悬镜司了直接带人去戏班子，一霖在那儿，也省得他不定心。巡防营现在是谁在管？”
曲和的声音幽幽地飘进来：“是被您一刀宰了相好的季大统领。”
明诚一噎，随即道：“巡防营也没什么用，我们悬镜司的人在各处都安插一点，城门要尤其严查。”
“你让我避着季统领，原来是因为这个？”
“此事说来话长。”明诚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只要过了这阵子，大哥就不必再避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