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楼诚】当你的Omega变了心 09

ABO


弄巧成拙


明楼很少有后悔的时候,但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

阿诚刚分化完的时候他不在他身边,阿诚对自己的Omega的属性是什么想法他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阿诚并不知道一个Omega到底对Alpha有多大吸引力。

承德荣家和苏州许家要联姻的事已经宣扬开来,荣家做的是军火生意,许家却是正经靠古玩玉器发的家,也不知道他们两家是为什么联姻,今天的酒会就算是半个订婚宴。受邀前来的人既有明氏这样与荣家有生意来往的,当然也有和许家那边打交道的。

明楼回国的时间还不长,明诚听了明镜的话陪他过来,本来是为了帮他熟悉商场上的人脉,没想到明楼才跟人聊了两句,就发现阿诚不见了。

其实明诚倒真不是故意丢下他,明楼的社交能力强得很,他把人介绍完了剩下的当然也就是明楼自己的事了。今天来的不少人跟他都是认识的,场面上的事不能不摆个样子。

明楼转了一圈,最后发现阿诚和一群Alpha在一起喝酒,那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模样让明楼忍不住想到另一个问题:阿诚到底有多不自知。

阿诚小时候是明楼带大的,彼时明楼和明镜都已经分化成了Alpha,后来明台也成了Alpha,阿诚耳濡目染,行为举止间比一般的Omega更像Alpha,有些时候更是没有半点身为Omega的自觉。别人先不提了,就说站在他身边那个女Alpha,看阿诚的眼神满是势在必得,难道阿诚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明诚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今天耐着性子跟南田洋子打太极,一方面是南田跟许家很有来往,不能驳了一霖的面子,另一方面是明台拜托他的事还没有眉目,梁仲春的话不无道理,说不定这事还真只能问南田洋子。

“阿诚先生可是个大忙人。”南田洋子端着酒杯,带着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不动声色地放出来。

“南田小姐也知道我家里情况复杂,身不由己啊。”明诚垂了垂眼,南田洋子的信息素太刺鼻,压得他有点不舒服。

“我能请南田小姐跳一支舞吗?”明诚放下酒杯,朝南田洋子伸出手。

“当然可以。”南田洋子从善如流,只是一只手强势地搭上明诚的腰。

不远处的明楼看见了,不悦地皱起了眉。

“明先生。”

明楼转身,一个眉眼温柔的Omega正对着他笑:“我是许一霖。”

许一霖的目光顺着明楼刚才的目光看过去,野心勃勃的女Alpha揽着明诚的腰,连舞步都是她占主导。明诚低垂着眉眼,学许一霖的神态学了八分像。

“南田小姐一向对阿诚很有好感。”他轻笑了一声,“想约阿诚吃饭好几次了,上次还是因为您回国才没成。”

“是吗。”明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许家这一代的子女不少,许一霖能力压他的其他兄弟姐妹嫁进荣家,当然也不会像他表面上那么简单。

“许先生告诉我,是想说明什么?”

“明先生。”许一霖的脸上漾开笑意,往明楼身边靠近了一点,低声说,“明明就该是自家的Omega,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您甘心吗?”

明楼不置可否,心里却暗惊这个Omega的心思竟然如此敏锐。

“许先生和阿诚很熟悉?”

“比明先生您以为的还要更熟悉一点。”

“许先生确定?”

“阿诚的心思,难道明先生不比我清楚?”许一霖意味深长地笑笑,“明先生,过期不候啊。”

明楼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

许一霖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荣石就过来把人带走了。

“荣石你干嘛呀?”许一霖任荣石把他拉到一边才问他。

“你干什么跟一个Alpha这么亲近?”荣石也是没好气,哪有在订婚宴上抛下自己的Alpha跑去跟别的Alpha说话的?还笑成那样,想干什么啊?

“荣石,咱们约法三章里可没这条啊。”许一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你还要拉我拉到什么时候?”

“都要结婚了,我拉你一下怎么了?”荣石听了这话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你…你…跟别的Alpha这么亲近,我…我的…面子放哪儿?”

“行吧。”许一霖无奈,“你想握就握吧,不过你能轻点吗?疼。”

荣石放轻了力度,但手还是圈着许一霖的手腕,许一霖也不好太违扭他。


一支舞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明诚终于捱到一曲终了,南田洋子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没想到阿诚先生不止会鉴赏,舞技也出类拔萃。”

“是我大哥教得好。”

“阿诚先生已经这么优秀,阿诚先生的大哥,有机会一定要拜会一下。”南田洋子顺着他的话说了两句,再次旧事重提,“上次我提到的那两幅画……”

“我知道。”明诚笑了一下,“我也一直记着呢。”

这就是同意了。

南田洋子笑逐颜开:“那我就订好位子,恭候阿诚先生。”

“阿诚。”明楼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看向南田洋子的目光却不如他脸上的笑那么友善,“这位是?”

“大哥,这位是南田小姐。”明诚转身再看向南田,“南田小姐,这是我大哥。”

两个Alpha两手相握四目相对,脸上还能勉强笑得不失礼,眼中的厌恶和毫不掩饰的打量却是半点藏不住的。

“南田小姐,久仰。”

“明先生,久仰。”

明诚没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于曼丽打来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了一句“失陪”就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曼丽,晟煊那边怎么样了?”

“副总,谭宗明调来了一架直升机。刚才会场里发生枪击,整栋大楼封锁,直升机离开晟煊。”

“挺好。你马上来接我,是时候去一趟赵启平他们小组的安全屋了。”

“好的副总。”

明诚一走,两个Alpha之间勉强维持的和平就再也绷不住了,立刻与彼此拉开距离,信息素也下意识地释放出来,虽然顾及人多还有所收敛,言辞间却是分毫不留情面的剑拔弩张。

“我听说明先生刚从法国回来,怎么,法国的Omega不合明先生的胃口?”

“南田小姐知不知道中国有句诗,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明先生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只是对自己的弟弟有这样的心思,恐怕不太妥当吧?”

“阿诚难道没有和南田小姐说过,他不是我亲弟弟?”

“是不是都一样。明先生虽然是阿诚先生的大哥,阿诚先生可是从来都没提起过您。”

“只怕是南田小姐也没给过阿诚谈别人的机会吧?”

“阿诚先生是个聪明人,明先生也是个聪明人。如果阿诚先生对明先生也有一样的心思,我怎么从来没在阿诚先生身上闻到过您的Alpha信息素?”

“南田小姐也知道我刚从法国回来。”明楼逼近一步,任何一个Alpha都不能容忍另一个Alpha如此明目张胆地觊觎他的Omega、无止休地挑衅他的底线,“阿诚十岁就来到了我明家,喝明家的水吃明家的饭在明家长大,长兄如父。南田小姐如果想要我明家人,起码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吧?”

南田洋子这次却没有再咄咄逼人地说什么,反而退了一步,连身上的信息素都收敛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假得不能再假:“明先生说得是,问您也是应该的。”

明楼心知有异,果然一转身就看到阿诚正站在他身后,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阿诚…”

“南田小姐,我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明诚没等明楼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对南田洋子简单点了个头,转身就往外走,明楼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明诚叫了于曼丽来接他,自顾自下楼,明楼在后面叫他也不听,最后还是明楼仗着比他更长的腿快步走到了他眼前。

“大哥有什么事?”明诚瞪着他。

“你都听见了?”说不紧张是假的,两个火药味十足的Alpha说出什么口不择言的话都有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现在只关心明诚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听见了。”明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绕过他就要继续走。

“哎!”明楼在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哥的意思我懂。”明诚被他拉着转回身,眼中渐渐浮起让明楼心惊的水汽,“长兄如父是吧?大哥说得真好!”

一把甩掉明楼握着他的手,明诚脚下生风上了停在路边的宾利,冷冷地对于曼丽说:“走。”

于曼丽不敢怠慢,踩下油门,路边就只剩下了一个傻站着的明楼。

汽车高速行驶,明诚摸出墨镜戴在脸上遮住有点红了的眼眶,又从口袋里摸出带镇定作用的烟一声不吭开始抽,于曼丽识趣地升起前排和后座之间的挡板。

明诚赌气似的把剩下的半包烟一支接一支全抽了,烟头狠狠摁灭在车载烟缸里,用力眨了好久的眼睛总算看得清东西了。

他痛恨这种柔软的情绪,就好像他这几年的拼命成长全是镜花水月,他的喜怒哀乐仍然系在明楼一人身上,明楼只消用几个字就能把他打回原形,瞬间变回那个彷徨无措的十八岁少年。他还记得那天他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着墙无力地坐下来,刚才的举动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又想起明楼错愕的眼神,抱着胳膊的手更收紧了一点。明诚一向很少犯错,哪怕是错了,明楼也会来敲他的门告诉他错在哪里。但这一次,明楼没有来,他在地上坐了一晚上,明楼都没有来。

他安慰自己,幸好大哥明天就去法国了,不用担心怎么面对他。可另一个声音又在他心里说,如果不是大哥明天要去法国,你这句话准备等到什么时候说呢?他把头埋进臂弯,自欺欺人地不去想。

那张拍卖会教会他的远比他想象的多。那些艳羡嫉妒的目光,那些满心不甘的窃窃私语,可在不甘心又能如何?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与其到最后整了个头破血流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它带走,还不如早早退出,站在一边隔岸观火。种子一旦埋下,生根发芽就只是时间问题。

明诚在明楼二十七岁生日那天迎来发情期,被汹涌的情潮和无法言说的疼痛折磨的那个夜晚,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那些明信片,那些视频里的嘘寒问暖,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别的含义,明信片是他先给明楼寄的,视频也多是他一个人在说话,明楼只不过是在陪他玩,打发小孩的心思。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明家养孩子虽然是放养,真犯了大错也是要挨板子的。明诚对着窗户看着月落日升绝望地想:要是一顿板子就能让他不爱明楼,他也是愿意的。

其实明诚心里也知道不会有人来给他这顿板子,他只能自己慢慢戒掉,一直到今天之前,一直到十三分钟五十二秒之前,他都一度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是明楼,这个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男人,五年之前他就会用沉默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现在更好,简简单单一句“长兄如父”,直接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汽车已经停下有一会儿了,于曼丽不敢出声,直到明诚伸手人敲了敲,她才敢降下挡板:“副总,到了。”

“嗯。”明诚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墨镜,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有电话就帮我接,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

“好…好的。”于曼丽看到屏幕上那一串清一色署名明楼的未接来电就觉得头大,这手机也跟个烫手山芋似的,明诚却已经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长兄如父是吧。

明诚的眼中闪过冷光,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阿诚。明楼想长兄如父,他就让他长兄如父。







我记得前两天有人说我光虐大哥不公平,还有人问我诚诚是怎么变心的,诺,我写了,so我的留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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