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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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阿诚嫂top了吗？top了

赵启平站在公司门口，有点不敢进去。他上一次回来还是几年之前，“格杀勿论”的那次年会，而他这次回来，某称程度上也就是为了“格杀勿论”那件事。

前台的姑娘们听说他和明副总有约，连看他的眼神都八卦了起来。其中一个拿电话拨了内线向副总裁的秘书请示过后，热心地给他指了一条路：“您直接坐副总专用电梯上楼就行。”

赵启平一阵胃痛，又是专用电梯，他上次也是在专用电梯里栽了跟头。

进了电梯，除了开关门和警报，楼层按钮竟然也只有只有一楼和二十楼两个，明副总在有些事情方面的强迫症真是显而易见。为了掩人耳目，电梯也做成了普通公司标配的观光样式，赵启平伸出手指敲了敲，果然，不是防弹的才是见了鬼。

明诚坐在监视器前十指交叉，看到赵启平动手敲玻璃的时候还笑了一下。于曼丽踩着高跟鞋拎着个扣得很严实的箱子走进来：“副总，您要的东西。”

明诚伸出一只手，扫描过指纹后，箱子“咔哒”一声自动打开，明诚扫了一眼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十二只封死的小药瓶：“不错，放那儿吧。”

“这儿可只有四个月啊。”于曼丽慢吞吞伸出四根手指，“要不要让朱徽茵再多准备一点？”

“四个月怎么了？四个月要是还拿不下来，我这个副总也不要当了。”明诚一瞪眼，“把东西收好，一会儿小狐狸来了。”

电梯平稳又快速地抵达了二十层，赵启平探出半个头四处张望，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静得有些可怕。公司在明诚近乎变态的谨慎管理下业绩节节攀高不说，安保工作更是登峰造极。按照每年都要回来参加年会的庄恕的说法，明诚的被迫害妄想症大概已经深入骨髓，把公司建得跟防御工事一样空间利用率却极低，简直是钱烧得慌。这话说的没错，二十层以下普通员工可以自由出入，二十层以上却不行，因为二十和二十一层原来是两位总裁的办公室，也幸好明楼的脑子还算清楚没跟他一样胡来，直接让明诚的秘书搬到了楼下，把两人的办公室合并到了一层，二十一层做了会议室。

“曼丽你去接他吧。”明诚把箱子合起立在自己腿旁，“你知道我下午还有安排，别让他浪费我太多时间。”

于曼丽撇嘴：“副总，明总可是还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他们不会碰上的。”明诚小心地把箱子往里推了一点，“去吧。”

作为一个很听话的秘书，于曼丽按照老板的吩咐把人领到办公室门前：“赵医生，副总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上一次照面的时候赵启平就已经看出来，这位女秘书美艳却不娇弱，闻起来像个Alpha，明诚在某些方面没能免俗；个子不高却气质凌厉，身手肯定也不用多说，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还来像一阵风，明诚在某些方面也依旧死性不改，别人选秘书只看脸，他选的秘书还能当保镖。

“来了？”明诚拧上钢笔的盖子，把批示好的文件放在一边，对赵启平扬了扬下巴，“坐啊。”

于曼丽帮他们关上了门，对着明诚比了一个二，又比了一个七，明诚点了点头。

赵启平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对面那张明显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椅子上，表情谨慎得让明诚很想笑。“赵医生不用担心，我办公室里没有机关。”他强忍笑意站起身，打开柜子向赵启平展示他丰富的藏品，“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我不渴。”赵启平刚刚拒绝，一杯热气腾腾的水就摆在了眼前。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保证不把你喝过的东西送去化验。”明诚顺手给自己的杯子里也添了点热水，笑眯眯地坐下来，“说说吧，小……赵医生专程跑到公司来找我，为的什么事？”

明明他是来谈正经事的，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暧昧？

赵启平看着对方快要绷不住的嘴角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这位明副总的恶劣程度有时比Alpha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越反抗他越会被作弄，于是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水，轻声咳嗽了一声：“我们小组想知道，明副总对那个任务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整个小组的问题，今天来的就应该是你们的组长庄恕。”明诚垂着眼睑，吹了吹滚烫的咖啡，装作没有看见对面人投来的怒视，“不过既然今天来的是赵医生一个人么……”

想必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就是赵启平一个人了。

赵启平怒瞪了明诚一会儿，但是发现明副总不以为意，仿佛他凌厉的眼刀在他看来毫无用处，这才作罢。

“我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的决定。”明诚戏弄也戏弄够了，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杯壁，不紧不慢地向对面从没有经营过公司的小狐狸阐述问题的关键，“商场如战场，更不要说我们这种战场，别人说血汗钱那是夸张，咱们说血汗钱，那可是事实。上海是个宝地，可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扎堆似的往这儿来，上海滩一共才多大，人人都要插一手。我明家能支撑到今天已然不易，凭的还是我们世家的根基和我整天劳心劳力的到处奔波。前有狼后有虎，不说别的，你说他荣家好好的在热河呆着不好么？跑到上海来晃什么晃？”

明诚在唬人方面尽得明楼真传，赵启平抱着杯子听他从经商之道扯到对公司的管理，再扯到如今越发激烈的市场竞争。明诚满嘴跑火车，满意地看着对面的赵启平开始无意识地点头，知道他已经快被糊弄住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高层会通过这个决定也是为了公司的前景，如果不能成为盟友，现在就把人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总比以后等他坐大成了竞争对手好。小狐狸，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赵启平下意识地跟着点头，点完头才反应过来，“你叫谁小狐狸？！”

“听懂了就好，多余的话也不用我说了吧？”明诚动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挑着眉毛看向对面恼羞成怒的赵启平，“我叫谁小狐狸？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你说我叫谁？”

赵启平忍了又忍：“明副总，你确实知道你是Omega吧？”

“嗯，我知道。”明诚点头。

“你知道我也是吧？”

“嗯，我知道。”明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还知道你被标记了，所以呢？”

所以可以麻烦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吗？赵启平被他气得胸闷，索性不再理他。

明诚起身从一旁的大衣架子上取下自己的靛色大衣搭在臂弯里，微微偏头看他：“我要出去一趟，小狐狸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回去？”

谁要在这里等你。

赵启平当机立断站起身：“我回去。”

明诚看他一副快炸毛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渐深：“正好顺路，我送你吧。”

“不用了。”赵启平拒绝得很干脆，“您忙去吧。”

桌上的电话响了一声，明诚知道这是于曼丽通知他明楼回来了。他收回目光，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带着满脸戒备的赵启平往电梯那边走：“一句话的事。”

“真的不用了！”

抵达二十楼的电梯有两座，一座是刚才赵启平坐上来的，一直停在二十楼没有动；另一座刚接上同在这层楼办公的另一位总裁，眼下正好经过八楼。

明诚戴着皮手套的手摁下一楼的按钮，电梯平稳下降，他低头戴起另一只手套：“小狐狸，你知道你是Omega吧？”

“啊？”正神经紧绷的赵启平没反应过来。

“你也知道我也是Omega吧？”明诚半抬了眼皮，颜色不深的眼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么防备干什么？我还能对你怎么样么？”

赵启平目瞪口呆。

怎么会有这样恶趣味的老板，怎么会有这样毫无自觉的Omega。他还是早点叛逃吧，被明诚发现了作弄他的乐趣，恐怕他以后也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于曼丽早开了车等在公司楼下，前台的姑娘们见明诚和赵启平从一座电梯里出来，先是整齐划一地向副总问了好，看明副总披上大衣要出去的样子，其中一个猛一拍脑袋：“副总，明总刚刚回来，说要见您。”

“哦，等一会儿吧，我现在要出去。”明诚脚步不停，随手挥了挥，“嗯…就跟明总说，我有急事。”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司，留下几个前台姑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猜拳输了的那个哭丧着脸给二十楼的那位打电话：“明总，副总说他现在有急事要出门，让您…等一会儿…”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明总生气了。

赵启平一出公司大门就跑得没了影，明诚慢悠悠坐上宾利，有些疑惑地问开车的女秘书：“曼丽，我很可怕吗？”

于曼丽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老板，我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背后说老板坏话要倒霉，当面说老板坏话难道就不会倒霉了吗？

明诚扭头看向窗外，马路对面的邮筒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望着天打着电话。

“你说他这个电话，是打给谭宗明的呢还是打给自己小组的呢？”

“被阿诚哥你这么一吓唬，叛逃基本是跑不了了。这个电话，大概也就是打给谭宗明的吧。”

“嗯……”明诚戴着皮手套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以前没发现小狐狸这么有意思，啧，便宜谭宗明了。”

于曼丽已经懒得去提醒后座上的人，坐地起价和便宜根本是两码事。

明诚突兀地换了个话题：“李熏然的治疗怎么样了？”

“效果显著，凌远每天都去看他。”

“真是情深意重。”明诚非常满意，“让朱徽茵告诉凌远，估计也就下个星期了，让他做好准备。”

“下个星期？”于曼丽有些惊讶，“我以为会是这两天。”

“不会。我今天已经把话撂在那儿了，活路也明明白白指给他看了，就算赵启平没听懂，谭宗明也不会听不懂，这两天就叛逃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明诚半闭了眼睛，很是放松地舒了口气，“希望他们俩复婚的时候给我发个请帖，让我把整个故事好好给小狐狸讲讲。”

于曼丽看到他兴致盎然的样子忍不住想告诉他：副总，小狐狸再有趣也已经是别人家的了，您还记得被您晾在公司的明总吗？

被三番两次提到的小狐狸站在路边，可怜兮兮地给他的Alpha打电话：“谭宗明，我要失业了，你养不养我啊？”

谭宗明在电话那边闷笑出声：“养，来一个我养一个，来两个我养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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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要写完了，很棒，表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