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贺陈】Stupid Love


看了大家对我的印象无比激动,撸个小甜饼(其实是两个傻子谈恋爱
谢谢大家一直不嫌弃有毒的我(鞠躬

00
贺涵后来回想,陈亦度第一次展露出不理智的倾向,无疑是他无数次去接陈亦度下班的其中某一次。
上海的冬天又湿又冷,用强劲的实力证明什么叫天气预报和体感温度完全是两码事。贺涵坐在开了暖气的车里停在DU集团他的专用车位上,等着某个日理万机的度总迈着长腿从大楼里奔出来。六分钟以后,副驾驶的门被猛地打开,一个满身凉意的人带着一阵冷飕飕的小风钻进了车里,嘴里嘟哝着“冷死了冷死了”,手已经很熟练地从杯架上拿走了属于他的热咖啡。
“清咖,你喜欢的,没加糖。”贺涵一回头就和一个怒目圆睁的黑色小怪兽对了个眼,小怪兽的主人却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捧着杯咖啡开心得一双圆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小怪兽的主人转过头来,他脖子上的黑色小怪兽也跟着转过来,好嘛,这下真的是六目相对了。
“这个?”陈亦度放下咖啡杯,低头把脖子上凶巴巴的小怪兽拿了下来丢到后座,“Fendi的围脖啊。”
“我知道,我问的是你买这个干嘛?”
总裁办公室无疑开了空调,陈亦度自己家里常年恒温,上下班都是他接送,平时出行也有专车,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围脖能有什么用。
“这个嘛……”陈亦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喝着咖啡看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看得津津有味,“买了这个我就能在年末之前找到我的结婚对象。”
“……”
贺涵怀疑自己加班加出了幻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DU集团的度总、和他相伴同为单身狗多年的陈亦度脸上飘着红晕,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想找一个结婚对象?

01
讲真,如果有人告诉三个月之前的贺涵,他会操心另一个男人迷不迷信,他肯定是会嗤之以鼻的,就算那个男人是陈亦度也不行。但是三个月之后,“如何让陈亦度变得不迷信”已经成为了贺公子wish list的头一条。原因无他,这三个月里,从根本用不着的Fendi围脖到各种口味的cupcake,从突然改变的发型到层出不穷的撩人手段,作为第一且唯一一个试验品的贺先生感觉自己有点不是太好。好吧,其实平心而论,Fendi围脖很暖和,蛋糕除了最开始的一炉都很好吃,新换的发型更是让陈亦度看上去更小了好几岁,撩人的手段也很高明,但是贺涵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贺涵,我烤了点cupcake,你试吃一下给点意见。”
“贺涵,我想换这个发型,你觉得怎么样?”
“贺涵,你觉得我这么说这么做,效果会不会更好?”
贺涵坐在陈亦度家的地毯上,拿着小勺子盯着手里的小蛋糕陷入了沉思:他到底为什么要为陈亦度以后的对象牺牲这么多?
“怎么样?”陈亦度从厨房里兴冲冲地跑出来坐到他身边,曲起的长腿正靠在他的腿边。他凑过来偷走了小蛋糕奶油顶上的半个草莓,修长的手指尖上还沾着白色的糖霜,浑身都是烘焙完了的甜香。
“我这次少放了点糖,会不会不够甜?”
贺涵机械地转头过去,“其实我觉得……”
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陈亦度看着他就突然笑出了声:“贺公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注意形象了。”
伸手过来擦掉了他嘴角若隐若现的一点白色奶油,手指上的糖霜就沾了上去,贺涵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被擦过的地方,微甜的糖霜就从舌尖上化了开来。
“说话啊。”陈亦度用手肘顶了顶他,“够不够甜?”
“够甜了。”贺涵点了点头,陈亦度笑得盒盒盒盒,贺涵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说,要是不拿我当试验品就更甜了。

02
距离圣诞节还有十八天,距离年末还有二十四天。贺涵已经暗搓搓许好了圣诞节和新年愿望,一个是希望陈亦度的结婚对象永远快点出现要么就不要出现了,另一个是希望陈亦度可以清醒一点。他着实不能明白是什么让陈亦度——一个去法国留过学的大好青年变得如此迷信,甚至在圣诞夜他问他去不去看电影的时候都只收到了七个大字:“我今天不宜出门。”
行吧,最近脾气越来越好的贺公子在圣诞夜准时下班,买了大包小包的吃的去敲今日不宜出门的度总家的门。
陈亦度穿着家居服打开了门,脸上糊着的面膜都挡不住他惊悚的表情,他说:“贺涵,你来干嘛?”
贺涵很从容地挤进门:“来过圣诞。”
陈亦度纠结了一会儿:“因为我说我今天不宜出门?”
“30%是因为这个。”贺涵放下东西,轻车熟路地换拖鞋穿围裙,“还有70%是因为怕你一个人在家过圣诞太凄凉。”
陈亦度从来不知道贺涵竟然还很有几分做热情街坊老阿姨的潜质,正切着西兰花的贺涵对此十分不满:“什么老阿姨,我这是圣诞老人好吗?”
行行行,是是是,您贺公子说得都对。
陈亦度把面膜扔进垃圾桶,蹭进厨房想帮忙就被贺涵赶了出来,只能蹲在抽屉前面找今天晚上要看电影。
“我有一个问题。”贺涵看着屏幕上的 Love Actually 陷入了沉默,“为什么每年都要看这个?”
陈亦度一脸理所当然:“圣诞节不就应该看点这种类型的片子嘛。”
贺涵回忆过去的三年:“不瞒度总,我现在已经会背里面的台词了。”
陈亦度背对着他摆弄音响,完全不理会他微弱的抗议:“不看这个你想看哪个?Call me by your name吗?”
背后的贺涵没有说话,陈亦度一个不留神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猛然爆出了的音乐差点没把两个人都震聋。陈亦度捂着耳朵转回来:“你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啊?”
贺涵似乎突然对高脚杯里的红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竟然真的是这样!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在圣诞节看这么丧的电影?贺涵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但等正片开始以后陈亦度就没空去管贺涵清奇的脑回路,抱着贺涵给他买的覆盆子冰淇淋看得目不转睛。贺涵的心思有一半放在自己刚才找到的纸条上,一部电影看得零零散散。
终于放到了片尾的字幕,陈亦度意犹未尽地把吃空的冰淇淋桶放到桌上,贺涵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和厉薇薇很熟?”
“在巴黎的时候见过一次,听说她现在也回国发展了。”陈亦度舔了舔勺子,然后就被举到眼前的纸条给惊着了。
贺涵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这是什么?”
“这个…”陈亦度盘腿坐在地上,一本正经,“这是我结婚对象的特征。”
他把纸条放在茶几上,逐条论证给贺涵听。
“你看,在法国认识。我和厉薇薇是在法国认识的。”
贺涵面无表情:“我们也是在法国认识的。”
“……好吧那第二条。”陈亦度干咳了一声把第一条遮住,“衣品好。”
贺涵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我衣品差吗?”
“……那行这条也不算。”陈亦度把目光挪到第三条,偷瞄了贺涵黑如锅底的脸色一眼,不太确定地说,“好…好看?”
“陈亦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贺涵真的要气死了。这一条一条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陈亦度会相信这个?这些鬼标准他哪一条不比厉薇薇符合?陈亦度为什么不优先考虑他而要去考虑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厉薇薇?

03
当“为什么陈亦度不先考虑他”这个想法刚蹦出来的时候,贺涵确实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本来只是为了让陈亦度意识到迷信不可取,怎么就扯到他自己头上了?但他随即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对啊,厉薇薇知道陈亦度喜欢喝什么咖啡搭什么衣服几点下班早餐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吗?
不,她不知道。
厉薇薇在DU楼下有专用车位、能准时接陈亦度上下班、没事跟陈亦度一起去看电影吗?
不,她没有,她不能。
厉薇薇有认识陈亦度超过三年、了解陈亦度生气以后该怎么顺毛、知道陈亦度晚上睡觉习惯往哪侧睡吗?
不,她不认识,她不了解,她不知道。
陈亦度哑口无言。
贺涵说得太有道理,让他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但当“你为什么先考虑她不先考虑我”这句话突然出现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都震住了。
贺涵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怎么这句话就这么顺口地说出来了,连他自己都很难说得清这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毕竟有个愤愤不平的声音已经在他心里响了很久:凭什么试验阶段遭罪的都是你,最后享受成功果实就是厉薇薇了?他甚至能想象某一次约会,厉薇薇对陈亦度亲手做的蛋糕赞不绝口。哼,也不知道是谁舍己为人地吃掉了第一炉花岗岩一样的失败品。又是一次约会,厉薇薇在陈亦度娴熟的撩妹手段下红了脸。哼,也不知道是谁勤勤恳恳从数肩膀开始教会的他。
想象力这种东西,一旦发散开来就不那么容易收回去,贺涵脑子里栩栩如生的画面越来越多,整个人也越来越生气。
他以后和厉薇薇见面,场面应该会非常尴尬吧?
“你知道陈亦度做的蛋糕是谁第一个吃到的吗?是我。”
“可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你知道陈亦度只喝不加糖的清咖吗?我知道。”
“可他是我男朋友。”
“你知道陈亦度最先在谁身上试的说情话吗?是我。”
“可他是我男朋友。”
不能再想了,真的要气死了。
陈亦度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不太能跟上贺涵的思维,大概这就是合伙人先生的独到之处吧,明明前一秒还在痛斥他的不理智,后一秒就能把话题扯到他身上。偏偏他说得还十分有理,让他竟然真的差点产生一种对不起他的歉意,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被贺涵绕进去,昏头昏脑地伸出一只手打住了这个话题:“不对不对等一下,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你可真是一只好兔子。”
嗯…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贺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04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贺涵没有告诉陈亦度厉薇薇有个未婚夫叫霍骁,护花使者一样陪在她身边好几年才抱得美人。他甚至暗搓搓地想,最好陈亦度去表白,然后被霍骁给削出来,看他以后还要不要这么迷信。还兔子不吃窝边草,能不能找一个有说服力一点的理由?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拿过总裁的人,贺涵抽空给一举夺魁拿下晟煊谭宗明的黑心赵医生打了个电话。
“你可以去黄浦江边酗酒,记得不要开车,喝醉之前把他的电话设为默认,喝醉以后给他打电话自由发挥,明天早上醒来你们就在一张床上了。”
一气呵成,水到渠成。贺涵觉得自己受益良多。
贺涵这里生着气,上下班的接送服务也跟着叫了停。陈亦度买的Fendi围脖终于派上了用场,每天都尽职尽责地护着他脆弱的脖子,还得分神思考贺公子到底为什么大动肝火。可惜的是DU的工作大概还是太闲,不出两天所有人都知道度总和贺公子闹矛盾了。
Tiffany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陈亦度还沉浸在贺涵为什么生气了的这件事中没回过神。
“度总?”Tiffany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陈亦度抬头,幽幽地看着她:“你说,怎么知道一个人为什么生气了?”
Tiffany联系最近几日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很自然的把这个“一个人”换成了“贺公子”,唔,这倒是有点棘手,她对贺公子并不了解,万一出错了主意不就倒霉了嘛,都快年末了,她可不想加班,略微思考了一下才谨慎地说:“男人嘛,高兴了的时候嘴就松了。”
陈亦度推己及人,觉得确实是这样:“那怎么让他高兴呢?”
Tiffany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不了解贺公子可陈亦度了解啊,既然陈亦度觉得没毛病,那这个大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晚上玩点新花样?顺着他的意思玩一次刺激的?”
陈亦度的脸有些绷不住,想说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地回想起贺涵消沉又生气的脸,最后只是含糊地说:“不太方便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是最方便的好吧?秉持着不过问老板私事的原则,Tiffany礼貌地提出了第二种解决方法:“那要不一起喝酒吧,灌醉了也好套话。”
“这个好。”陈亦度一锤定音,他没见贺涵喝醉过,不过他的酒量应该不如他…吧?正巧贺涵打电话过来,口齿不清胡言乱语一看就是喝高了。陈亦度当即立断裹了大衣就走,兴冲冲去黄浦江边捞人去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贺涵表示赵医生诚不欺我。

05
Fendi的围脖还是有了用武之地,有很长一段时间陈亦度都鬼鬼祟祟地围着它,借此掩饰脖子上的仿佛草莓基地一样的痕迹,一边还要忍不住后悔:迷信真是要不得啊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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