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凌李】欺君 04


阅前警告:双黑年下OOC

皇帝风流,后宫里头美人众多,子息却很单薄。皇子不过六位,公主也只有两个,剩余的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幼时早夭。皇帝深感挫败,花了更多时间在美人身上,只是春去秋来两年一过,后宫里仍是无人为他添过皇儿,只能让太傅尽心教导硕果仅存的几位皇子,自己则将大把精力花在更多美人身上。
李熏然做了两年伴读越发得心应手,玉华宫里里外外的人能换的都换了,谢皇后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没有办法。朝堂之上李将军同谢相越发水火不容,陛下倒是乐得看他们针锋相对,自己美美地吃不知哪个美人喂的葡萄。
十五岁的少年玉冠束发,因着自小习武的缘故整个人气势逼人,一旦遇上与大殿下有关的事更是锋芒必露,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由不得旁人欺了半点去。反观大殿下倒是没什么变化,仍是整日一袭白衣也不多话,不爱出头的模样,只一双墨色的眼瞳幽幽的看不见底。
凌远是长子,开蒙最早且天资聪颖,连阅人无数的老太傅提起他,也摸着胡须笑眯眯赞一句“慧也”。
凌远性子稳又坐得住,有时老太傅滔滔不绝讲上几个时辰他都听得进去,二殿下鼾声渐起,三殿下早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李熏然坐不住,跑到外头拿了匕首削藤条。老太傅讲累了,停下喝口茶润润嗓子,睡眼朦胧的二殿下胳膊没撑住脑袋“嘭”一声砸到桌上,将神游太虚的三殿下吓得一脚踢翻了案几。老太傅瞧着鸡飞狗跳的两人摇头叹息,再看向凌远的目光更是欣赏,小小年纪便如此稳重,再赞一声:“罕也。”听得二位殿下眼睛里更添一把火。
老太傅终究年纪大了,站了些时辰也站不动了。凌远一个人收着桌上的纸笔,两位皇弟并肩走到他面前:“大皇兄。”
凌远抬眼。
这两个弟弟,一个是良妃之子一个是慧妃之子,平日里都没什么交集。
“殿下。”李熏然倚在窗边,新削好的藤条又细又韧,他扬手在半空中抽了一下,“啪”一声脆响。
“该走了。”他敛着眉眼看过来,半阖的眼睛透着寒意,藤条一下一下在掌心里轻拍。
凌远奇道:“你削藤条做什么?”
“以备不时之需。”李熏然翻窗进来递给他看,脸上笑嘻嘻的,“削了外头那层皮,抽起来便不怕失了分寸伤了筋骨。只是这藤条同鞭子是一个理,细了也就更疼了,这要是一抽下去,火烧火燎的疼啊。”
凌远瞧着两个弟弟都快哭了,赶紧拉了李熏然往外走:“走吧。”
李熏然由着他拉着,走远了才不悦道:“才这么小便看不惯他人比自己强,慧妃良妃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凌远无奈道:“你也知他们俩还小,况且也没做什么,你同他们计较什么。”
 “他们俩还小,你又有多大?”李熏然叹气反握住他的手,“没教养好就是没教养好,你同二殿下这般大的时候也不是这般模样的。”
是是是,谁都不如他好。
知道李熏然能一路念叨到玉华宫,凌远换了个话题:“你还没同我说你削藤条做什么?”
“陛下今日招我过去,问我是几岁学的骑马。看来是想让你学骑射了。”
凌家的江山本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历代皇子公主都要精骑术,每年两次的狩猎更是要皇帝亲自开弓射第一箭,凌远这个年纪也确实该学了。
凌远不出声地点了点头,李熏然眉头蹙起:“我跟你一起去。”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就有宫人来玉华宫,李熏然拿了藤条边往外走:“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等大殿下更完衣。”
凌远随着宫人到马场时李熏然已是跨上了一匹白鬃马。马儿四蹄踱着喷着鼻息,李熏然一拉缰绳便飞驰而去,不多时便又跑了回来,遗憾道:“宫里头的马场太小,不如郊外跑得痛快。”
说完就翻身下马,衣袂翩跹的模样。
凌远看得有些入迷,真上了马才知看人做易自己做难。都说马通灵性,他这匹大约是太通灵性了察觉出了他的紧张,昂着头又蹦又跳,李熏然看得连连皱眉:“这些马不都是驯服了的吗?牵一匹温顺些的来。”
宫人诺诺的刚要退下,凌远咬牙道:“不必了。”
李熏然还要再说什么,凌远问他:“你多大开始学的骑马?”
“九岁。”
“李将军可有让你骑马驹?”
“这……”他爹当时说什么来着?咱们将军府没有马驹,要骑自己上外头买去,还不给钱。
李熏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在凌远学骑马的时候越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不要露怯!”
小半日过去,凌远总算是能稳稳地坐在马上不晃了,李熏然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了个透。这看人学骑马当真是比自己学骑马还要紧张。
李老将军问过凌远的课业,李熏然照实说了,只是提到马术是略有些不满。
“不如他在老太傅处学有天赋。”
李老将军倒是混不在意:“骑马射箭这种事,会也就好了,他们皇子要什么天赋。若真要上马打仗也是咱们的事,大殿下治国之术学得好便好,你还真当这世上有完人呐?” 
“爹,谢皇后近来似乎有意向大殿下示好。”李熏然把玩着手里的金锞子。
“她也是该急了。后宫两年无所出,她能不让别人生可自己也生不出来,除了大殿下其余的皇子都有生母,难不成还硬抢一个来?我朝例律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眼下没有嫡子,殿下是长子,若是由她抚养,今后她便是唯一的太后。”
“只是陛下正值壮年,此时便商讨太子一事是否太着急了?”
“话虽如此。”李老将军的眼神意味深长,“太子是国本,还是早立为好。”
“我瞧着也只有殿下最合适。”只有父子两个人说话,自然也少了许多顾忌,“二殿下中庸三殿下刻薄,四殿下唯唯诺诺,剩下的两位殿下年纪太小。若是此时立太子……”他脑中灵光一现,“谢家要争的便是这个太子之母的身份,太子需得年幼易掌控,但太年幼难以服众。若是将来登基,新帝年幼则太后必然摄政,后宫前朝,那到时这天下可就真是他们谢氏的天下了。”
“正是如此。”李老将军的目光中添了几分赞许,压低声音道,“陛下话里话外,似也有立大殿下为太子之意。”
“到时前朝必然又起风波。”李熏然笑了一笑,又蹙眉道,“只是殿下自幼见了生母那般…情状,如今却是不太爱开口不太爱出头,逢着陛下问他课业也是规规矩矩多一个字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怪他这个父皇的吧?
“殿下毕竟年少,有些事还是要你多替殿下操心。我可是听说了,大殿下比护国将军府李小公子的眼珠子还金贵呢。”
“这不是您让我去护着的吗?军令如山不敢违抗。”手里的金锞子掉了一颗在桌上,拾起来漫不经心地放在掌心里磨,“爹,陛下怎么会也起了立太子的心思?”
皇子皆年幼,心性尚且不定,更别提有两位连字都没开始认。
李老将军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李熏然也不再追问,只在跨出门槛时听到一声轻叹:“熏然呐,咱们家是护国将军府。”
护的是国,不是龙椅上的那位。
“我知道。”李熏然笑了一声,什么是无可奈何?这便是无可奈何。
不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携了道圣旨来到玉华宫:立大皇子为太子,迁居东宫。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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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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