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凌李】欺君 02


阅前警告:双黑年下OOC
为什么要写年下?因为我这次想看然然照顾凌远啊

小副将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将军出来,将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道:“走吧。”
小副将不是上京人,也不如将军功勋卓著,参军不久未挣得什么功名,自然无缘面圣。少年人好奇心重,想着外头那些有板有眼的传闻,再想到今日陛下对将军的另眼相看,对这位年少登基的帝王更好奇了几分。
“将军,您以前真的是陛下的伴读吗?”
将军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听到他的话也没有责怪:“是。”
他挑眉看了小副将一眼,自然知道他为何有此疑问,“从陛下九岁到十七岁,我给陛下当了八年伴读。”
“八年!”小副将咋舌,“陛下不是十二岁便登基了吗?”
李熏然手里的马鞭折了一折:“是啊。”
小副将听得更是好奇,将自己听到的传闻一股脑儿说了,坊间的那些关于陛下的流言蜚语,总结下来就是一条:陛下的登基之路极其坎坷。
李熏然听得连连摇头,并肩十载披荆斩棘,这一路上的艰险龌龊又岂是“极其坎坷”四个字能轻飘飘一笔带过的:“坊间那些不像样的故事你听听就好,多半是说书人捕风捉影编出来的,当不得真。”
小副将还想再追问,李熏然睨他一眼:“宫闱之内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事又岂是能人尽皆知的。”
小副将想了好一会儿,换了个男人都喜欢的话题:“将军,你说陛下为什么不纳美人啊?”
李熏然似笑非笑地抖了抖马缰:“不如明日上朝时我替你问一问陛下?”
“不不不!”小副将连连摆手,“我就是……”
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李熏然本能地一甩马鞭将来物卷落,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精巧的香囊。
小副将抬头看去:“哎将军,楼上站了好多姑……” “娘”字尚未出口,数不清的香囊便如同箭矢一般漫天落下,砸得两人狼狈不堪打马而逃。
“将军,我现在晓得陛下为什么不要美人了。”小副将哆哆嗦嗦攥着马缰不胜唏嘘,李熏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年不回上京,他竟不知上京的民风已变得如此彪悍。
小副将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李熏然信马由缰有些出神。
今日小副将三番两次提起凌远,倒让他不由地回忆起十三岁那年,与凌远初遇之前的那个夜里。七日前他听说后宫里头疯了一位娘娘,五日前父亲连夜进宫不知与陛下说了些什么,今日他便以皇子伴读的身份也被送入了宫。他父亲李老将军半夜提了他进书房:“明日你便以皇子伴读的身份入宫。”
李熏然一口答应,李老将军不甚放心却也别无他法,后宫之事他们在前朝也有心无力,自家儿子虽说平日里顽劣了些,但自小早慧,有时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有后生可畏之感。
“后宫里不太平,殿下身边也没有信得过的人。你务必拼死护着殿下,尤其……”
“尤其是皇后,是吧?”李熏然抛了抛手里的飞刀,“殿下母妃的事和谢家脱不了干系,我在后宫会留意的。”
第二日一早李熏然便进了宫,在御花园里等了大半个时辰,身后响起脚步声。他自幼习武耳力好,当即转身道:“参见殿下,臣是护国将军嫡子,李熏然。”
那位穿着白袍的殿下原本站的离他极远,听了这话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你说你是谁?”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位年方九岁的殿下,明明是皇子却瘦瘦小小,五官还未长开,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如他春猎时捉住的那只长耳白兔。
这便是父亲要他拼死护住的人么?有趣。
“回殿下。”李熏然嘴角勾起一点笑意,柔声道,“微臣李熏然。”
****
龙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刘同知道是陛下醒了,打了个手势示意小太监们去准备沐浴更衣的东西。
“什么时辰了?”许是刚刚睡醒,凌远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哑。
“回禀陛下,离早朝还有两个时辰。”刘同挂起帷帐,“陛下可要传太医?”
“不必了。”凌远揉着额角,他自己都记不太清这梦魇是从什么时候缠上他的了。起先还只是易醒,后来竟成了整夜整夜睡不着。太医来看过说是思虑过重,也开了方子,只是他喝了药也不过能勉强入睡几个时辰,睡得还不安稳,且每次醒来必是惊醒。
他披衣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他回忆了片刻方才的梦,哂笑一声,他已是有好久没有梦到过母妃了。
外头传来消息的那一日,他的母妃屏退所有宫人将他藏于塌下,叮嘱他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自己对镜梳妆,换上曳地华服坐于宫中。
外头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谢皇后手里端了一盏酒缓步走入:“妹妹,姐姐来看你。”
他的母妃面色淡然:“若我即刻将酒喝下,你能否不伤我儿女性命。”
谢皇后笑容不变:“都在宫中服侍陛下,妹妹的儿女便是我的儿女,这么说倒是与我分生了。”
“好。”母妃毫不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谢皇后脸上的假笑落下,起身拂袖而去。
眼看母妃面容扭曲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血,凌远从塌下爬出,跌跌撞撞扑过去:“母妃!母妃!”
母妃拉过他的手,沾着血在他掌心里写了一个“李”字,拼尽最后一口气对他说:“照顾好妹妹。”
“母妃……”
母妃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走!”
自此,母妃那张七窍流血的脸便时时入梦,成了他的梦魇。
母妃疯了的消息没几日便在宫中传开了,他越发沉默,母妃写在他手中的那个“李”字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七日之后父皇将他召去,边就着两位美人的手吃葡萄边说给他找了个伴读,就等在御花园。他谢过父皇,赶在父皇同美人嬉闹开之前逃出了御书房。他一向独来独往,也没有贴身伺候的宫人,不知父皇突然赐他一个伴读是什么意思。御花园不小,他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穿蓝衣的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接近,蓝衣少年猝然转身,他吓得倒退一步,眉目英朗的少年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参见殿下,臣是护国将军嫡子,李熏然。”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那个“李”字,当下也顾不上别的,心急地跑过去抓着少年:“你说你是谁?”
凌远不知彼时他在少年眼里就是只惶恐的长耳白兔,他只知少年含笑看了他半晌,嗓音放软:“回殿下,微臣李熏然。”
****
谢皇后消息灵通,不过半日便得知皇帝竟指了护国将军的嫡子给凌远做伴读,立刻派了大批宫人前来,名为服侍实为监视。
凌远不习惯宫中有如此多人,李熏然倒是使唤起他们来毫不手软。
“有何不可?”他替凌远铺纸磨墨,眼角扫过窗外的人,轻声笑道,“还真是…防我们如洪水猛兽。”
凌远沉默地提了笔开始抄写课业,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宫中多了这么多人更是让他有些害怕,当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手腕一抖,一大团墨迹晕染开来。
李熏然绕到他背后伸手握住他的手,稳稳下笔:“笔要立直,手不要抖。”
他在他耳边悄声说:“殿下,别怕。”
伴读本就只是个名头,李熏然入宫为的是一日十二个时辰护着他不让谢皇后钻了空子,入夜了自然也不回将军府。
经过两日,李熏然已是发现凌远夜里睡得不沉,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惊醒,真是同他的那只长耳白兔一模一样。今日谢皇后又派了如此多生人前来,想来他晚上也无法安眠。用过晚膳便让人在寝殿里立了架屏风,屏风后头搭了个软榻,宫人全都被他遣去了宫外。
“殿下安心睡着,我就在外头。”李熏然打着哈欠,吹了蜡烛便闭上了眼。
凌远捏着被子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全是母妃七窍流血的模样。偌大宫殿一片漆黑,李熏然的呼吸声清浅得几乎听不见,他越想越怕,又不敢下床。屏风那边有了些许声响,凌远更是紧张,直到李熏然拿了支蜡烛揉着眼睛走到他床前:“殿下怎么还不睡?”
凌远不说话,李熏然看着他煞白的脸色,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起殿下母妃的事,他多半是看到了吧?
李熏然打小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他挠了挠头,想起简瑶与他说过,每次她做噩梦她阿娘便会陪着她哄入睡。揍人还可以,哄人李熏然是不会的,既然父亲说要护着殿下,他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陪着凌远了。于是李熏然掀开被子爬上床,回忆了一下简瑶的阿娘是怎么抱她的,伸手把凌远殿下拉进了怀里,有模有样地拍他的后背:“殿下别怕。”
他拍了好一会儿胳膊都酸了,凌远小声说:“你不要拍了,我都要睡不着了。”
李熏然:“哦。”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李熏然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抱着才消停,他的长耳白兔也这样。

**************
我为什么开始写大孩子带小孩子了摔!可我舍不得跳过这一段啊白白软软的凌远想想就好可爱!厚积薄发的黑更可爱!熏然就是个小腹黑,老说人家殿下是兔兔干什么!啊我怎么管不住我这手…

评论 ( 23 )
热度 ( 151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水沉曦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