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蛇行 42
伪装者AU
———————以下正文———————
“我这次去南京，你自己在家乖一点。”明诚边收拾行李边嘱咐自家妹妹，“我会赶在你们执行任务前回来，如果有任何特殊情况马上告诉我。”
曼丽坐在一边吃栗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哥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我就去出个差，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明诚瞥了一眼桌子上堆起来的栗子壳，“少吃点栗子，一会儿吃不下晚饭。”
曼丽拍了拍手，凑过来低声说：“哥，你去南京是军统派了任务吧？
明诚将新买的衣服叠好了收进箱子里，不承认也不否认：“嗯？”
“我就知道。”曼丽两手一拍，“所以哥，你小心一点。”想了想，又偷偷摸摸补了一句，“特别要小心明楼。”
“这个你放心，我们还没到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明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曼丽却有些着急：“哥我认真的！你要信我，这是女人的直觉！”
“我不信谁都不会不信你。”明诚拍拍她的头，“去给我把我抽屉里的枪拿来。”
“哦。”曼丽悻悻地应了一声，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哥知道，女人的直觉真的是不能不信的。
明诚看她穿着拖鞋上楼，微微摇了摇头。曼丽想劝他小心明楼，他还想劝她小心明台呢。他把曼丽保护得太好了，要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曼丽未必能比他果决。
明天就要去南京了，明诚在心里算了算，他已经连着五天没有在明家停留超过五分钟了。每次都是上班时踩着点去接明楼，下班后丢下明楼就走，有时远远地看见孤狼站在门口，心里还赞一句她的坚韧不拔。
“哥，你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曼丽把脸伸到明诚面前，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喏，你的枪。”
明诚伸手接了抢，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收进箱子里：“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去明公馆的，对孤狼的态度不用有什么变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提起孤狼，曼丽又有些忿忿：“哥，你不会真的同意明楼的计划，要重新接受孤狼吧？”
“这不是他的计划，是最好的计划。”明诚知道曼丽不满已久，今天解释一番也正好给她上一课，“你过来坐下。”
曼丽抱着栗子过去坐好，明诚被她气笑了：“当我给你讲故事啊？栗子放好听我说。”
曼丽“哦”了一声，栗子放到桌上，眼睛却不住地往那儿瞟。明诚无奈地坐下：“算了你还是吃吧，不让你吃你也没心思听我说话。”
曼丽依依不舍地看了栗子一眼：“算了，栗子没了还能再买，哥哥明天就去南京了。”
“又不是不回来了。”明诚笑着看她，“不吃了就好好听我说。孤狼直属南田洋子，能从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妇变成有自己代号的特工肯定是受了不少训练，这个你们在军校学过我就不多说了。明家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复杂，随便牵出一个来就是要命的事：明台年纪小做事冲动，明镜不防家贼，明楼倒是不用管。孤狼身份特殊，不是她我本来也不用暴露和明家的关系，不过既然暴露了，干脆将错就错下去。南田洋子想用孤狼来掣肘我们一样可以反过来利用她。但也正因为孤狼受过特训，博取她信任的事才不能操之过急，不仅要循序渐进，还要演得像才……”
曼丽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不知怎么的眼圈就红了。
明诚赶紧打住：“怎么了？”
“哥。”曼丽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他，“你不难过吗？”
张口就是利用闭口就是掣肘，明诚冷静得像孤狼真的与他毫无关系，他对待她就和对待其他目标一样，短暂的麻痹之后一击致命。而明诚自己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说话的时候十分自然。
“难过？”明诚怔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整，“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把自己的感情剥出去。”
干他们这行，感情用事的人活不长。
他又看了一眼鼻子也红彤彤的曼丽，他想曼丽现在还小，感情用事没什么，反正有他护着也出不了问题。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物对象，执行任务时必须保持冷静。”明诚顿了顿，“哪怕有一天要你向我开枪。”
曼丽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我不要！”
“这只是一个假设。”明诚皱了皱眉，“虽然现在我是你的上级，但难保有一天会不会有特殊情况。如果你们毒蝎小组收到这样的任务，我希望你不要抗命，认真执行。”
“如果上面命令哥对我开枪呢？”
明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那一步，如果必要……”他闭了闭眼，“我会抗命。”
曼丽刚才问他会不会难过，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难过是什么感觉了 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孤狼的归来会不会让他难过，他后来仔细回忆了一下，恨是有的，难过却没有。人会难过，不外乎是因为在乎；人会表现出难过，不过是因为有人在乎。但如果什么都不在乎，当然也就没什么能让他难过；如果知道表现出难过也没人在乎，当然也就不会再做无用之功。就像曼丽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哭，明台不开心了会跑去明镜的房间里睡觉，他们知道他们的难过有人在乎，不像他，曼丽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这么问他会不会难过的人，而他早就习惯了。
明楼大概是看了黄历挑的出差的日子，第二天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曼丽起了个大早非要送他，明诚拗不过只能答应，不过上车前没忘记叮嘱她：“等一下我要先去趟明公馆，放了五天的线也该收网了。”
曼丽点头：“我有分寸的。”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怕自己到时候露馅，到了明公馆干脆没有下车。
明诚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下了车点了支烟等鱼自己上钩。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孤狼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包什么东西。明诚掐了烟，头一回认真揣摩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果然还是没什么难过的感觉。
曼丽躲在车里看明诚在外头跟孤狼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慢悠悠地回来，孤狼手里的东西已经到了他手里。
“这什么呀？”曼丽对那个灰扑扑的包很是嫌弃。
“说是天凉了，给我做了件衣服。”明诚关上车门发动了车。
“孤狼竟然连哥你穿多大的衣服都知道！太吓人了！”曼丽自告奋勇，“我回去就帮你烧了它！”
“好，曼丽高兴就好。”明诚本来也没打算穿，他虽然不难过但如果烧了这衣服能让曼丽不难过的话也算是物尽其用。
两兄妹说说笑笑到车站的时候离发车只有十分钟了。
明台今天也被从床上拉起来送他大哥，正哈欠连天着看到曼丽来了顿时就把剩下的半个哈欠给咽了，活泼泼地凑过去：“阿诚哥早！曼丽早！”
曼丽也不知道他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活力四射的：“你大哥呢？”
明台说：“先上车了。”
曼丽转身朝明诚挤了挤眼睛：哥，小心明楼啊。
明诚笑笑：“知道了于小姐。”
此时正坐在车上看报纸的明长官尚不知道自己在曼丽心里已经成了需被提防的第一号人物，他的排名甚至比孤狼都前了那么一点，原因就是于曼丽曾无意在明家撞见他握着她哥的手腕。
***************
下一章会有一个大突破！
我又要搞大事情了！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