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曦

06         08
梅长苏看到被列战英送来苏宅的晨晨感到十分惊诧：“你怎么来了。”
琅琊小阁主撩了撩小袍子坐下，脸色凝重地问他：“中书令柳澄的孙女是谁？”
梅长苏正在沏茶，说话的调调不紧不慢：“哦，她啊，景琰之前救过她一次。”
晨晨瞪他：“是你安排的？”
“我是江左盟宗主，不是红娘。”梅长苏手里掂了个甜瓜，“吃吗？”
晨晨伸手，梅长苏把瓜递给飞流：“来，飞流吃。”
飞流美滋滋跑到一边吃甜瓜，晨晨的脸色越发阴沉，半天才说：“我觉得，巫术破解的速度太慢了。我爹是不是不上心啊？有没有快点的办法……还真有啊？！”
梅长苏从袖子里施施然拿出一只红色的瓷瓶放在案头：“老阁主对你的事哪儿能不上心啊。这是才送来的，一个月长两岁，够快了吧？”
晨晨拔了塞子把药丸倒出来看，一脸感动：“我爹对我还是挺上心的嘛。”
水开了，热气冒起来顶得盖子“扑扑”地跳，梅长苏把茶碗里的凉茶倒了：“可不是？为了给你找破解的法子老阁主可是废寝忘食啊，你现在这副样子琅琊阁的事又都落回到他身上去了，他可是指望着你赶紧恢复正常了他好继续出去逍遥。”
“目的不重要。”晨晨兴冲冲把瓷瓶放到胸前的内袋里，梅长苏看到那个极其明显的轮廓，强忍笑意附和他，“嗯，目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柳澄的孙女。”晨晨面容一整，“她有没有什么相好啊？本阁主来助她一臂之力。”
“你以为把她打发了就算完了？满朝文武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女儿，还怕选不出一个合适的太子妃？”梅长苏循循善诱，“再说你就算都把她们打发了又能怎么样？景琰现在如日中天，连个太子妃都没有像什么话？赐婚是迟早的事。”
“前太子直到被废都没有赐婚一说，怎么到了景琰这里就这么火上眉梢了？”
“前太子本来就有王妃，封太子的时候一并封了太子妃还要赐什么婚？”梅长苏突然发现了什么，偏头盯着他笑，“蔺晨，按说你现在才五六岁，怎么这言行倒是很成熟嘛。”
晨晨眼神乱飘：“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你怎么知道我五六岁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行，我就当你童言无忌。”梅长苏一反常态地爽快答应就此揭过不提，然后话锋一转，“方才太子妃事我也当你童言无忌，我江左盟不会插手，上次南楚的联姻我已经帮景琰挡了一次，那是他自己不想。不过这次柳澄还是真能把孙女嫁给景琰，于他是百利无一害，再说这件事也不是景琰自己能说了算的。”
“哦。”晨晨敷衍地应了一声，梅长苏看他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又开始不动好脑筋：“我说景琰成不成亲你这么关心干什么？就算你拖了一时，等到你恢复了又如何？”
“说话这么直白，你伤害了一个孩子脆弱的心。”晨晨摸摸自己的胸口有点痛，“好歹我也要给我自己留个机会。”
“你也不问问景琰愿不愿意给你留这个机会？”
还是你以为重来一次，结果会不一样？
“我觉得他是愿意的…吧？”晨晨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你看当时我撒个娇，他不就让我回去了嘛。”
“那是他觉得你还小不懂事。”梅长苏凉凉地看他，“你猜要是他知道你现在的心智不只五六岁，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冷静？”
“你一个病人，平时思虑不要这么重。”小蔺晨直接拿出了蒙古大夫的架势，“多休息，多吃药，没事少操心。”
“我看你现在的心智不只十岁。”梅长苏拍了拍身后的软枕，“走吧？出来得够久了，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晨晨对此十分怀疑，“你送我去哪儿？东宫还是琅琊山？”
“谢玉的死讯应该已经传回金陵了，我去找景琰商量下一步的事。”飞流拿了披风给梅长苏披上，梅宗主低头看默不作声的团子，“别浪费时间了，你现在在景琰身边呆一天少一天。”
晨晨看着桌上还剩半盏的茶，莫名有些悲从中来：“景琰太辛苦了。”
“这天底下没有哪碗饭是好吃的。”梅长苏垂下眼睫，声音轻飘飘的，“景琰自己选了这条路，他早就想好了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直没想明白的是你。
这话梅长苏现在不会说，因为现在的蔺晨还不懂。

************
看看这文的标题，结局是BE还是HE不是一目了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