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鸽子啊

【蔺靖】长相思

一个短小的目录

大家七夕快乐!谁点的小甜饼?
琅琊阁主这个厉害身份不拿来搞一搞事情真是太不合适了,新的七夕,尝试一下新的风格

00
萧景琰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他明明该是在军中大帐,眼前的这些都是什么?雕花窗,绫罗帐,摆了瓜果酒菜的案几。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疼得根本动不了,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有人推门而入,带进一阵药香。
“哟,醒啦?”
听这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腔调,萧景琰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蔺晨”两个字念得气若游丝。
脚步声渐近,碗放在案头一声轻响。蔺晨避过伤口将他扶了起来,身后堆了好几个软枕,低头搅着手里的汤药,声音不疾不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大渝损兵两万元气大伤退回边境,送来求和文书,战事已平。大梁,损兵一万五…”
约莫是药凉得差不多了,蔺晨将瓷勺喂到萧景琰唇边:“折主帅。”
这三个字蔺晨几乎咬牙切齿说出,瓷碗见底,他随手一丢抄了袖子:“陛下,没什么要说的吗?”
萧景琰咳了两声,嗓音还是嘶哑得很:“蔺晨…你怎么…”
蔺晨臭着脸走近一些,萧景琰又咳了一阵才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你怎么…这么瘦了?”
蔺晨一愣,随即怒火中烧:“我怎么这么瘦了?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萧景琰默默地看蔺晨在屋里不停地踱步子,时不时还偷偷看他,最后泄气一般甩了甩手:“算了,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不会说些好听的,跟你怄什么气。”
他转头看支起来的窗口里露出的天,自言自语了一句:“天晚了,该去做饭了。”
手刚放到门上,就听到那边床上的人哑着嗓子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风从开了一半的门里吹进来,蔺晨转身,脸上要笑不笑,“萧景琰,你不用说对不起。我花了三个月才把你救回来,这次我要是再让你跑了,我蔺晨两个字以后倒过来写。”

01
萧景琰本以为蔺晨做饭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这位琅琊阁少阁主风花雪月样样精通,独独奉“君子远庖厨”之道。却不成想半个时辰以后真能摆出一桌菜来,品相还都不差。大约是发了一通火,虽然还是臭着脸,好歹说话不那么夹枪带棒了。萧景琰带着伤只能喝粥,蔺晨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瓷碗,还没走近就是一股扑鼻的药味。
“这药粥可是大补,外面千金都买不到的。”看萧景琰皱眉,蔺晨凉凉地拿话堵他,“不过陛下坐拥天下,千金难买想必也不放在眼里。“
萧景琰揪着被子勉强喝了一勺,惊觉这药粥竟然还能入口。
“如何?”蔺晨颇有些得意,“知道你怕苦,特意避开了些药材。”
萧景琰如实回答:“淡了些。”
“病者,清淡点易于养伤。”蔺晨瞪他一眼。
话虽如此,他到底还是端着碗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换了个更大的碗:“这次呢?”
萧景琰尝了一口:“蔺阁主做的药粥果然不俗。”
蔺晨哼了一声:“少讲好听话!”
萧景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蔺晨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萧景琰,我奉劝你别再这么看我。”
萧景琰这才咬着下唇笑了一下收回视线,蔺晨一口一口喂,他一口一口吃。
等他吃完蔺晨才拿起筷子自己开始吃,萧景琰看了他好一会儿,问:“你琅琊阁的那些侍女呢?怎么阁主沦落到要自己下厨了?”
蔺晨闻言搁了筷子抬眼看他:“这里没有不是琅琊阁,也没有侍女,山上山下都布了阵法,整座山只有我们两个人。”
将养半月,萧景琰的伤总算是好了七七八八,被蔺晨带着在山上转了个遍。这里确如蔺晨所言,并非琅琊阁,只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孤山,山上亭台楼阁一样不少,除了他们俩也没有其他人。上山下山的主路岔路都布了迷阵,这些萧景琰不懂,蔺晨也只是颇自得炫耀了一番,没费心思教他如何破阵。
萧景琰本以为那些迷阵只是迷阵,殊不知那些迷阵之中杀机几何。
那日他于睡梦中惊醒,隐隐听到窗外有哭泣之声。
“阁主,求您回去吧。”那侍女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哭,蔺晨恍若未见,只侧头看了一眼屋内,低声训了一句:“小声些。”
那侍女还想再说什么,萧景琰推门而出,她看到他的一瞬间脸色煞白倒退几步。萧景琰不明所以,蔺晨转身:“起了。”
萧景琰点了点头,蔺晨揽了他的肩往里走:“去回了他们,我不回去。”
“可是阁主…”那侍女还要追上前,蔺晨已拔了萧景琰的佩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声音冷极:“你别逼我亲自动手。”
蔺晨反手关了门,萧景琰犹豫了一下:“蔺晨,这样不好吧?”
“琅琊阁中人人身上都有救命之药,她不用不过是希望以血打动我。”蔺晨不屑,“雕虫小技。”
“她怎么那么怕我?”
蔺晨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初见天颜,惶恐至极罢了。”

02
修养了近两个月,萧景琰在山上闲得发慌,蔺晨实在架不住他软磨硬泡,终于同意带他下山。
“蔺晨,我觉得其实没必要这样。”萧景琰扯了扯眼前垂下遮盖头脸的纱。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蔺晨“唰”一声开了扇子,“听话。”
萧景琰只能把手放下来,蔺晨左右看了看,颇是不放心地叮嘱他:“我去厨房看看,你身上伤还没好不要乱走,也不要搭理别人,坐在这儿乖乖等我。”
萧景琰偏头看他:“蔺晨,我看着像三岁么?”
蔺晨勾着嘴角笑了一下:“你要真是三岁,我就上哪儿都抱着你。”
萧景琰被他说得脸颊发烫,赶紧赶人:“你不是要去厨房吗。“
蔺晨摇着扇子笑着走了。
酒楼和妓院一向是信息流动最大的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萧景琰不过坐下来片刻,听到的杂七杂八的消息就已经够多的了。只是大多数消息都是些废话,譬如村东李家丢了只鸡;江洋大盗卷了巡抚大人的家底。只是有一件事萧景琰颇是上心,满面遒髯的汉子灌了一口酒,声音响得很:“你们说的都是屁事。三个月前,先帝陵寝被盗,新帝那是大发雷霆,重责守陵军。”
有人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就,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你怎么知道金陵的事的。”
大汉一拍桌子:“你还别不信,我大哥就是守陵军里的,他把这事告诉我,你说能假吗!”
萧景琰还想再听仔细些,一个人突然坐到了他身边的椅子上。
“姑娘,这里有人了。”
红衣的女子抱着剑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冷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
“姑娘有什么事吗?”萧景琰自认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冷美人,他又问了一遍,女子一言不发突然拔剑直挑他的纱帽。
萧景琰错身躲过,女子手腕一转剑尖回挑来势汹汹。萧景琰无奈击向她手腕,女子硬接了这一招,手中剑仍劈头盖脸而来。萧景琰退无可退正要再避,那边的女子突然住了手,只是剑气不减扔掀起了纱帽一角。
“楚辞,你在这里做什么?”一柄折扇稳稳地抵住后心,袖子滑落露出一截包扎好了的伤口,蔺晨眼中寒意逼人。
名唤楚辞的女子一动不动,人站得笔直声音却抖个不停:“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能为之去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看完了吗?”蔺晨手上再用一分力,楚辞一个趔趄,“看完了就滚。”
楚辞浑身一怔,咬着牙收剑回鞘,昂着头一步一步往外走:“蔺晨,我以为我是疯子,没想到你比我还疯。”
“疯子?”蔺晨低笑了一声,“过奖了。”
出了酒楼,萧景琰一把甩开蔺晨的手自顾自往前走,蔺晨摇着扇子在背后追:“吃醋了?”
“琅琊阁主风流倜傥,没有美人找才不合常理。”
萧景琰脚下越走越快,蔺晨见四下无人,提了口气越到他身前,一把摘了纱帽。
“真吃醋了?”
萧景琰扭头闭口不言,蔺晨叹了口气:“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顶纱帽当头扣下,萧景琰丢下一句“下次你也给我戴上”扭头就走,蔺晨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好,景琰说什么都好。”

03
那次之后萧景琰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前来挑衅的姑娘,蔺晨坐在案前,手里拈着草药:“我这个人从不食言。”
萧景琰撑着头:“你不让那些姑娘来,不怕她们不高兴吗?”
蔺晨拿了一只瓷碗将药材捣碎,话答得漫不经心:“自然是会不高兴的。可是她们来了你就会不高兴,同你的不高兴比起来,她们的不高兴不值一提。”
“油嘴滑舌。”萧景琰侧了侧头,“我在酒楼听人说,两个月前先帝的陵寝被盗了?”
蔺晨给他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是么?琅琊阁的消息不送到我这儿,有些事我还真不知道了。”
萧景琰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搪塞过去,又问:“楚姑娘说的为我去死又是怎么回事?”
蔺晨眯眼:“你真想知道?”
他捋了捋袖子:“还记得我那时候同你说,大梁损兵一万五,折主将。景琰,你该不会忘了主将是谁了吧?”
萧景琰默然,当时情况危急,他不顾朝臣反对传位太子,自己任主帅带兵披甲上阵。
蔺晨看他反省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我一收到消息就往边境赶,好不容易把你从死人堆里挖出来带走。金陵那里找不到你的尸骨,对外只能宣称折主将,所以什么先帝的陵寝,那是你的。新帝为什么那么生气?偷别人的也就算了,要是被人看到你那只是个衣冠冢,不知会惹出什么风波来。”
萧景琰对他这样的做法哭笑不得:“你当真就直接把我带走了?你手腕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蔺晨抬了抬腕,“挖你的时候给割破的。你说我都为你这样了,是不是能说是愿意为你去死了?”
“是是是。”萧景琰笑着答他,“多谢阁主救命之恩。”
蔺晨一扭头:“不接受以身相许之外的报答。”
萧景琰又想起一事:“所以那次你的侍女看到我是惊吓过度?”
蔺晨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不是我的侍女,是琅琊阁的侍女。”
这话争论得毫无意义,蔺晨近来似乎小孩子心性越发厉害,萧景琰也不与他争:“好好好,便是琅琊阁的侍女。”
蔺晨自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时辰到了。”
或许是那次大伤了元气,萧景琰的身体比之从前差了许多,蔺晨更是恨不得一日喂他五顿药。
“我已无大碍。”萧景琰不想再吃,“况且这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蔺晨不容他任性,“谁说你已无大碍?我才是大夫,听大夫的话。”
萧景琰拗不过他只能乖乖服药,蔺晨看他吃完才递了蜜饯过来:“过两日有个朋友要来。”
“朋友?”
蔺晨补了一句:“男的。”

04
南赫上山的那一天,是个难得的阴天。
萧景琰一早上起来便没有看到蔺晨,桌上倒是摆好了早膳,瓷瓶下压了张字条:有事,下山。不知道又是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用过早膳,萧景琰瞧见外头花园里隐隐绰绰站了个人。
“不是说下山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负手而立的白衣人回身,是个面容俊朗的男子,却不是蔺晨。萧景琰有些尴尬,白衣人先行一礼:“见过陛下。我是南楚的国师,我叫南赫。”
“你就是蔺晨说的朋友?”
“是。”南赫直起身,“在下也颇通医术,不知可否?”
这请求着实有些无理,萧景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南赫也不着急,正僵持着,一个懒懒的声音从后传来:“来了?”
萧景琰转身,蔺晨一脸倦色倚着廊柱:“景琰,让他把把脉。”
南赫把脉不过片刻,只是把过之后脸色莫测:“没想到你还真成了。”
蔺晨松了口气,走过来将件袍子披到萧景琰肩上:“外头风大,进屋说吧。”
南赫不是个多话的人,饭也用得极少。蔺晨似乎累极,腕上的白纱里隐隐透着血色。萧景琰心中起疑,三个人都一时无话。
“你跟我来。”
膳后蔺晨领了南赫去后山,萧景琰犹豫再三还是悄悄跟了过去。
两个人皆是一身白衣,南赫仍是负手而立,蔺晨嘴里叼了根草。
“没想到还真被你试成了。”
“成了不好吗?”蔺晨眯着眼睛看云。
“要我说,不成才好。”南赫摇了摇头,“这话你自然是不爱听的。”
“爱听不爱听,我现在都成了。”蔺晨垫了垫脚往远处看,
南赫伸手给他也把了把脉,还拆了他腕上的白纱,萧景琰倒抽了口气。
那腕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白纱刚一拆开便血流不止,南赫叹了口气再给他包上:“你这又是何必。”
蔺晨满不在乎:“能让他回来,失点血又算什么。”
南赫低头算了算:“这已经有三个月了吧?”
“到这个月十五,正好三个月。”
“再加上他没醒的那些日子,蔺晨,一月一岁,你还有多少年岁能这么换下去?”
背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蔺晨猝然转身:“谁在那里?”
这话问得毫无道理,整座山上除了他们三人再没有别人。萧景琰惨白了一张脸站在那里,蔺晨看了一眼南赫,知道他是故意,心中懊恼。
“景琰…”
“南赫的话什么意思?”萧景琰打断了他的话,“一月一岁,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拿他命换你命,你活一月,他折一年。”
“南赫你闭嘴!”蔺晨上前两步去握他的手,被萧景琰反手捉住手腕:“这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埂在心头的那些问题忽然之间全都串了起来,侍女看到他时惊恐万分的脸色,楚辞看到他后说蔺晨是个疯子。
“蔺晨…”阴云遮住了太阳,山风吹得三人的袖袍猎猎作响,萧景琰的脸色晦暗不明,“我是不是死了?”
蔺晨沉默良久,最后答:“是。”
“折主帅,盗皇陵,都是真的?”
“折主帅是真的,盗皇陵是假的。”
萧景琰握着蔺晨手腕的手抖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我南楚的蛊,名叫长相思。”南赫插嘴,“养蛊人以血饲之,可为另一服蛊之人延寿,一岁易一月。”
萧景琰抬眼看蔺晨:“你现在易了几年了?”
南赫道:“四年。”
“四年!”萧景琰偏头,眼角泛红,“这蛊…可还有什么害处?”
“那是自然。”南赫点头,“蛊苗幼时需血尚少,成熟以后每日需血两碗。”他看了蔺晨一眼,“不少人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南赫!你说完了吧!”
“还没有。长相思之所以叫这个名,乃是施蛊之人同服蛊之人不能分开超过一日,服蛊之人亦须日日饮施蛊之人的血,否则蛊虫一死,前功尽弃。且,二人皆不可享常人之寿。”南赫用手搭了个凉棚朝远处看,“快下雨了,我先回屋里了。”
南赫进了长廊,萧景琰的手松了下来,被蔺晨一把握住。
“从前你就爱哭。”蔺晨看他,“如今又是在哭什么?”
萧景琰扬了扬头:“蔺晨,别再这样下去了。”
蔺晨充耳不闻:“说出来也无妨,这法子原本没打算用在你身上,只可惜长苏当时服了冰续丹,回天无力了。”
萧景琰涩声道:“蔺晨,我已经死了。”
蔺晨狂妄一笑:“我蔺晨这辈子,离经叛道的事做得多了。九五之尊我都敢动,这又算得了什么?”
“你在折寿!这都不算什么?”
“是!”蔺晨手上用力,眼中怒火熊熊,“萧景琰,你是靖王的时候我想过直接带你回琅琊山,你说你要为你大哥和长苏报仇;后来你一步一步成了太子,那么多担子都压在你身上,我想能偶尔见一见你就好;再后来你成了皇帝,你说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我想我能知道你平安就好。我一退再退,你却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给我修了一封信就去慷慨赴死,你知不知道我快马加鞭赶到战场,知道你已经战死是什么心情?”
他松了手,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
萧景琰哑口无言,蔺晨冷冷一笑:“长苏说我太惯着你了,我想也是。你会体谅长苏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装作他只是江左盟宗主;但你不会考虑我,你不会去想我知道了你的死讯会如何,是不是?”
蔺晨松了手:“萧景琰,你对我,是真薄情。”

05
南赫敲了敲门:“他要走了。”
蔺晨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不会去的。”
“他真的要走了。”南赫看了身边的萧景琰一眼,“你真不出来?”
萧景琰苦笑一下,示意南赫不必再敲门了。
“你打算去哪儿?”
萧景琰坐在马背上,抖了抖手里的缰绳:“去哪里都好。”
“你要知道没有长相思你活不过这个月。”
“我知道。”萧景琰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还有半个月,足够了。”
南赫看着萧景琰下了山,不消片刻身后也传来了马蹄声。
“你不是说你不会来的吗?”
蔺晨笑得无可奈何:“他比我无情,偏偏我还放不下他。”
又想起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南赫忍住把他从马上踢下来的冲动:“我是不懂,不过你再耽搁一会儿人可就没影了。”
“走了。”蔺晨一夹马肚,策马下了山。
南赫目送二人远去,低头拍了拍袖子:“薄情的为情所困,长情的忍痛割爱。有意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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